。沒有小偷進來,也沒有其它的殘暴罪案,沒警察打擾,也沒有一個美國客人。

我所抱怨的是,假若我覺得實在很安全,我會更高興。現在的情形是——我一直都在想,‘他們很快就會有一個人露麵。’這樣一想,什麼都完了。”

“那麼,現在一個也沒露麵呀。”潘多說。“我們都感到孤單得要命——其實,就是一種無人理睬的感覺。費希不見了,這也是很奇怪的。他沒說要到那兒嗎?”

“一句話也沒說,我最後一次看見他的時候是昨天下午,他正在玫瑰花園裏來回的踱方步,抽一支他常抽的那種難聞的雪茄煙。後來,他似乎在田野裏消逝了。”

“必定是有人把他綁架走了。”潘多揣想著說。

“我預料再過一兩天,我們這裏就會有倫敦警察廳偵緝部的人來到湖裏打撈屍體了。”她的父親暗淡地說。“我這才是活該呢,在我這樣的年紀,本來該安安靜靜的到國外玩玩,好好保養身體,不要叫人拖入喬治·羅麥克斯的危險計劃。我…”他的話給卓德威打斷了。

“哦!”賈德漢侯爵不悅地說:“什麼事?”

“爵爺,那個法國警察來了,他問您能不能抽點空接見他。”

“我不是對你們說過嗎?”賈德漢侯爵說,“我早知道好景不長。毫無疑問的,他們已經找到費希的屍首了。彎著身子,沉在金魚塘水底下。”

卓德威恭恭敬敬的把他的話轉到目前的問題上。

“我可以說您要接見他嗎,爵爺?”

“好的,好的,請他到這裏來好了。”

卓德威離開了,過了一兩分鍾,他回來了,他用一種沉鬱的聲調報上來:“列蒙先生。”

那法國人步履輕快而迅速地走進來,由他走路的態度比他的臉色更明顯地透露出一個事實:他由於某件事情非常興奮。

“晚安,列蒙。”賈德漢侯爵說。“喝杯酒,好嗎?”

“我謝謝你,不用了。”他非常拘謹地向女眷們深深一鞠躬。“我終於有進展了,照目前的情形,我覺得我應該將我的發現讓你明白明白——這是我在過去二十四小時中最重大的發現。”

“我早就覺得必定發生一些重要的事情。”賈德漢侯爵說。

“爵爺,昨天下午,府上的一位客人很奇怪地離開了。我得承認,從一開始,我就疑惑。這裏來了一個由荒野地帶來的人,兩個月之前,他在南非。在那之前,他在哪裏?”

維吉尼亞猛抽一口氣,刹那之間,那法國人的目光充滿疑惑地逗留在她身上。然後,他繼續說下去。

“在那之前——他在哪裏?沒人知道。他正是我正在找的那種人——冒失、大膽、無片刻安靜,一個什麼事都敢做的人。我一通又一通的拍出好幾個電報,但是我得不到任何有關他過去的消息。十年之前他在加拿大,是的,但是,從那時候以後——是一段沉默的時間。於是,我的疑惑又加重了,後來有一天我撿到一張他最近發現的一個紙片,上麵有一個地址——一個丹佛住宅的地址。後來,我把那個紙片丟在地下,做出仿佛無意中掉下的樣子。於是,我冷眼旁觀,看見這個叫包瑞斯的——那個赫索斯拉夫人,他撿了起來,然後拿給他的主人看,我自始至終都可以肯定這個包瑞斯是紅手同誌黨的間諜。我們知道紅手黨人正在同維克脫王串通,企圖完成這件任務。假若包瑞斯認出安東尼·凱德就是他的主子,他不就會做出他所做的那樣事嗎——改變過來,歸順於他嗎?如若不然,他為什麼會跟一個默默無聞的陌生人呢?這是很可疑的,我告訴你,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