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信件的事統統告訴我了。”維吉尼亞說。“我一想到他是那麼一個大俠客,而我卻不曾為那些信件真正吃過苦,我就覺得非常慚愧。”

“我當初如果知道你是什麼樣子,”吉米爽快地說。“我就不會把信件交給他了,我就會親自交給你。喂,小夥子,這。

場好玩兒的事都完了嗎?沒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事嗎?”

“啊!”安東尼說。“有的!等一等。”

他連忙回到房裏。不一會功夫他拿了一個紙包來,然後扔給吉米。

“到車庫去,隨便找一輛可能用的車。開車到倫敦,把這包東西送到愛佛點廣場七七號。那是包德森先生的秘密住址,收到以後,他會給你一千鎊。”

“什麼?不是那個回憶錄文稿吧?我聽說已經燒掉了。”

“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安東尼問。“你不會以為我會相信那種說法吧,是不是?我馬上打電話給出版公司的老板,發現到我另外接到的那個電話是冒充的,因此,我就巧為布置。我照那出版公司老板的指示,做了一包假文稿,而把真的存在旅館經理的保險箱裏,然後,把那包假的交給來人,那包回憶錄文稿根本沒離開我手裏。”

“老弟,委屈你了。”吉米說。

“啊,安東尼。”維吉尼亞叫道。“你不會讓他們出版吧?”

“我不得不這樣做呀,我不能讓一個像吉米這樣好朋友失望呀。但是,你不必擔心。我曾經有些功夫翻閱一下,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說權貴之士不會自己寫回憶錄,他們總是雇一個人代筆。以寫作而論,斯提普提奇寫得沉悶之至,叫人受不了。他隻是平淡無味寫他治國之策,而不喜歡寫生動的、引人遐思的浪漫逸事,從頭至尾他都保持著他那種主要的守秘密,回憶錄從頭至尾沒一句話會激起最難纏的政治家有敏[gǎn]的想法。我今天給那出版公司老板打過電話,同他約好,今晚午夜前我會把文稿送過去。可是吉米既然在此他就可以自己幹他這個苦活了。”

“我去啦。”吉米說。“我很高興,能拿到那一千鎊——尤其是因為我本來已經斷定,那個任務已經失敗了。”

“等等。”安東尼說。“維吉尼亞,我有一事要向你表白,一件別人都知道,但是,我還沒告訴你的事。”

“你已經愛過多少外國女人,我不介意,隻要你別告訴我就好了。”

“女人!”安東尼說,態度很正直的神氣。“什麼女人!你在這兒問問詹姆斯,上次他看到我的時候我都是跟什麼樣的女人在一起。”

“又邋遢,又難看的女人。”吉米鄭重地說。“非常邋遢,非常難看!沒一個是四十五歲以下的。”

“謝謝你,吉米,”安東尼說。“你真夠朋友。不是的,比那件事更糟。我一直在騙你,沒告訴你我的真實姓名。”

“是一個很不雅的名字嗎?”維吉尼亞說,很關心的樣子。

“不會是像‘怕婆氏’那樣可笑的名字吧?是不是?想想看,人家稱呼我‘怕婆氏夫人’,是什麼滋味。”

“你總是把我往最壞的地方想。”

“我承認,我確實曾經以為你是維克脫王,但是,那隻是一刹那之間。”

“順便告訴你,吉米,我給你安排了一個很好的工作——到赫索斯拉夫王國多岩石的僻靜地帶去勘探金礦。”

“那兒有金礦嗎?”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