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這熟悉的帶文學色彩的短語有著令人振奮的效果。她們嚴肅地對了手表,布裏奇特將她的表調了一分鍾。

“行動時間是整整二十五分鍾之後。”埃爾韋拉說。

“那我的時間就很充足了。也許比我需要的還多,但還是這樣的好。”

“可是,要是——”布裏奇特欲言又止。

“要是什麼?”埃爾韋拉問道。

“嗯,我是說,要是我真的讓車給撞了呢?”

“你肯定不會給撞上的,”埃爾韋拉說,“要知道,你的動作是多麼敏捷,而且倫敦的車輛都習慣於突然刹車。不會有事的。”

看起來布裏奇特遠未信服。

“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布裏奇特,對嗎?”

“好吧,”布裏奇特說,“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好。”埃爾韋拉說。

布裏奇特走到邦德大街的另一邊,埃爾韋拉則推開博拉德和惠特利先生——曆史悠久的珠寶商和手表師——的店門。裏麵有一股安靜祥和的氣氛,讓人感覺不錯。一個穿著長禮服的貴族模樣的人走上前問埃爾韋拉他能為她做點什麼。

“我能見見博拉德先生嗎?”

“博拉德先生?請問您怎麼稱呼?”

“埃爾韋拉·布萊克小姐。”

這貴族模樣的人不見了,埃爾韋拉移步走到一麵櫃台前。在厚厚的玻璃板下麵,胸針、戒指和手鐲在恰當的顏色稍稍不同的天鵝絨的襯托下展現著它們鑲有寶石的部分。過不多久,博拉德先生出現了。他是這家公司的高級合夥人,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他熱情友好地跟埃爾韋拉打招呼。

“啊,布萊克小姐,你到倫敦來啦。見到你真是讓人高興。我能幫你做點什麼?”

埃爾韋拉拿出一塊小巧精致的夜用型手表。

“這塊表走得不準,”埃爾韋拉說,“您能給修修嗎?”

“哦,當然可以,沒一點問題。”博拉德先生從她手中接過去,“我們將把它送到什麼地方?”

埃爾韋拉給了他地址。

“還有另外一件事,”她說,“我的監護人勒斯科姆上校——您認識他的——”

“是的,是的,當然。”

“他問我想得到一件什麼樣的聖誕禮物,”埃爾韋拉說,“他建議我到這兒來看些不同的東西。他問我希不希望他跟著一起來,我說我想自己先過來——因為我總覺得那樣很讓人覺得難堪,不是嗎?我指的是價格什麼的。”

“嗯,那當然是一個方麵,”博拉德先生長輩般和藹地笑著說,“你有什麼想法,布萊克小姐?胸針,手鐲,還是戒指?”

“我覺得胸針的確更有用些,”埃爾韋拉說,“可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多看些東西?”她懇切地抬頭看著他。他同情地笑笑。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要是太快地做出決定那就一點樂趣都沒有,對嗎?”

接下來的五分鍾她過得非常愉快。對博拉德先生而言,對什麼都應該不厭其煩。他從一個又一個的盒子裏取出東西,胸針和手鐲在埃爾韋拉麵前的一塊天鵝絨上堆成了一堆。她時不時地轉身照照鏡子,試試一隻胸針或一件垂飾的效果。最後,很拿不準地,她將一隻漂亮的小手鐲、一塊小寶石手表和兩隻胸針放在一邊。

“我們把這些記下來,”博拉德先生說,“這樣,以後勒斯科姆上校來倫敦時,也許會進來看看他自己想給你買什麼。”

“我想這樣做真是太好了,”埃爾韋拉說,“那他就會更覺得是他自己給我選的禮物,不是嗎?”她抬起頭,那凝神貫注的清澈的藍眼睛看著珠寶商的臉。此時剛好不到預定的二十五分鍾後開始行動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