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埃格頓的桌上響起一陣輕微的長短適中的嗡嗡聲。他皺著眉頭拿起電話話筒。
“我想我說過,我不想被人打擾。”
電話另一端的人輕輕說了點什麼。埃格頓說:“噢。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請她稍等。”
他放下話筒,再次轉向他那滿臉憂傷的客戶。
“要知道,弗雷迪,”他說,“我了解法律而你不了解。你正處於嚴重的困境之中。我會盡最大努力讓你擺脫出來,但那要花你一些錢。我想少於一萬兩千塊錢他們可能不會幹。”
“一萬兩千塊!”可憐的弗雷迪驚呆了,“哦,天哪!我沒那麼多,理查德。”
“嗯,那你就得設法籌集。總是有辦法的。如果她願意以一萬兩千塊解決,那你還是很幸運的;如果想打這場官司,你花的錢會多得多。”
“你們這些律師!”弗雷迪說,“鯊魚,你們都是!”
他站起來。“那麼,”他說,“盡你他媽的最大努力幫我吧,理查德老夥計。”
他走了,悲哀地搖著頭。理查德·埃格頓把弗雷迪和他的事從腦海裏拋開,.
“我的意思是……我現在還不能立遺囑,對嗎?直到我長到二十一歲。別人是這麼告訴我的。”
“他們說得很對。”
“那可真的讓人心煩。如果我結了婚,又死了,我想我丈夫將得到這筆錢?”
“對。”
“要是我沒結婚,我母親將作為我的至親而得到它。我真的好像沒什麼親戚——我甚至不認識我母親。她長得什麼樣?”
“她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女人,”埃格頓簡要地說,“人們都會這麼說的。”
“難道她不想見我嗎?”
“她可能已經見過你了……我覺得她很可能已經見過你了。但是因為她將自己的生活弄得——在某些方麵一團糟,她可能認為讓你在遠離她的地方長大成人對你會好些。”
“您是真的知道她是這樣想的嗎?”
“不是。我對此什麼都不知道。”
埃爾韋拉站起來。
“謝謝您,”她說,“您真好,告訴了我這麼多。”
“我想,也許以前就應該告訴你更多的情況。”埃格頓說。
“不了解情況真是讓人覺得慚愧,”埃爾韋拉說,“德裏克叔叔肯定認為我還是個孩子。”
“嗯,他自己已不是年輕人了。他和我,要知道,已經老邁年高了。你應該顧及到這一點,我們是從我們這個年紀的角度去看待問題的。”
埃爾韋拉站著看了他一會兒。
“可您並不認為我真的是個孩子,對嗎?”她精明地說,然後又接著說道,“我想你對女孩子的了解要比德裏克叔叔所了解的要多得多。他隻是和她姐姐一起生活過。”然後,她伸出手來,非常可愛地說,“非常感謝您。希望我沒打斷您該做的重要工作。”便走了出去。
埃格頓站在那兒看著她出去後又關上了的房門。他撮起嘴唇,吹了會兒口哨,搖搖頭,然後重新坐下來,拿起枝鋼筆,若有所思地敲著辦公桌。他把一些文件拉到跟前,接著又猛力推回去,拿起電話。
“科德爾小姐,幫我接通勒斯科姆上校,好嗎?先試試他的俱樂部。然後再試施羅普希爾的地址。”
他放回話筒,再一次把這些文件拉到跟前,開始閱讀,但他的注意力卻不在他所幹的事情上麵。很快,蜂鳴器又響了。
“勒斯科姆上校已經接通了,埃格頓先生。”
“很好。把他接過來。你好,德裏克。我是理查德·埃格頓。你怎麼樣?剛才有一個你認識的人前來拜訪。你的受監護人。”
“埃爾韋拉?”德裏克·勒斯科姆非常驚訝地說。
“對。”
“可是為什麼……究竟……她去你那兒是為了什麼?沒遇上什麼麻煩吧?”
“沒有,我想不是的。相反,她看上去相當——嗯,高興。她想知道所有關於她的經濟地位的情況。”
“我希望你沒告訴她吧?”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