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了一個事實,但這個事實頭一次在他內心激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覺。卡農·彭尼神父沒去參加盧塞恩會議。他本來打算去參加那個會議的。在副主教看來,他沒去那兒可真是非同尋常。當然,他可能乘錯了飛機,但一般來說,英國歐洲航空公司對你會非常關心,使你不大可能犯這樣的錯誤。卡農·彭尼神父是不是可能忘了他去參加會議的確切時間?這總是有可能的,他想。但要是這樣,那他會去了哪兒呢?

接著他給機場打了個電話。這過程包括許多耐心的等待和從一個部門到另一個部門之間的切換。最終,他得到一個確鑿的事實:卡農·彭尼神父給自己訂了張十八號二十一點四十飛往盧塞恩的機票卻沒上飛機。

“我們有了進展,”西蒙斯副主教對在附近逡巡的麥克雷太太說,“現在,讓我想想。下一個該找誰試試呢?”

“這樣打電話會花不少錢的。”麥克雷太太說。

“我想是的。我想是的。”西蒙斯副主教說,“可是要知道,我們得找到他的行蹤。他可不是個年輕人。”

“哦,先生,您不認為他可能真的發生什麼意外了嗎?”

“嗯,我希望沒有……我不這樣認為,因為我想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肯定已經聽說了。他——呃——總是隨身帶著姓名和地址的,是嗎?”

“哦,是的,先生,他帶有名片。他的錢包裏還有信件,以及各種這樣的東西。”

“嗯,那我認為他不會是在醫院裏,”副主教說,“讓我想想。離開旅館之後,他坐出租車去了‘雅典娜神廟’。我接下來給他們打個電話。”

從那兒他得到了一些確切的情況。在那裏很有名氣的卡農·彭尼神父十九號晚上七點半在那兒吃過飯。此時,副主教才注意到在那之前一直被他忽略了的東西。飛機票是十八號的,而卡農坐出租車離開伯特倫旅館去“雅典娜神廟”,說要去盧塞恩參加會議卻是在十九號。有眉目了。“愚蠢的老東西,”西蒙斯副主教心裏想,但他小心地沒有在麥克雷太太麵前大聲說出來,“把日期搞錯了。會議是十九號召開的。我能肯定這一點。他肯定以為他是十八號動身的。弄錯了一天。”

他仔細地分析著之後發生的事情。卡農去了“雅典娜神廟”,吃了飯,然後去了肯辛頓機場。在那裏,肯定有人向他指出他的機票是前一天的,然後他就會意識到他要去參加的會議那時已經結束了。

“據此分析,”西蒙斯副主教說,“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他把這些向麥克雷太太作一番解釋,麥克雷太太說這很有可能。“然後他會怎麼辦呢?”

“回到旅館。”麥克雷太太說。

“他不會直接回到這兒來吧——我是說直接到火車站。”

“如果他的行李還在旅館就不會。不管怎麼樣,他可以給那兒打電話讓他們把行李送去。”

“非常正確,”西蒙斯說,“好了,我們這樣想吧。他帶著小包離開機場,然後返回旅館——或者說無論如何是動身要往旅館去。他也許先吃晚飯——不,他已經在‘雅典娜神廟’吃過了。好吧,他返回旅館。但是,他從沒到達那裏。”他稍停頓了一會兒,然後不大相信地說,“要麼到了旅館?好像那兒沒人看到他。那他在路上又發生了什麼事?”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