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卡農·彭尼神父虛弱地說,“哪種都可以。”

他靠到枕頭上。事故?就是那樣。出了事故,可他卻一點都想不起來!過了幾分鍾,好心的女人用托盤端著一隻冒著熱氣的碗回來了。

“喝完這個你會感覺好一些的,”她說,“我倒是想往裏頭放點威士忌或白蘭地,但醫生說你不能喝任何這樣的東西。”

“當然不能,”卡農·彭尼神父說,“因為腦震蕩,不能。這樣肯定是不可取的。”

“我在你背後再放個枕頭好嗎,寶貝兒?這樣子,感覺怎樣?”

被人以“寶貝兒”相稱,卡農·彭尼神父有點吃驚。他對自己說,其含義是友好的。

“把你墊得高高的,”女人說,“就是這樣。”

“是的,可是我們在哪?”卡農·彭尼神父說,“我的意思是,我在哪?這是什麼地方?”

“米爾頓聖約翰,”女人說,“你知道嗎?”

“米爾頓聖約翰?”卡農·彭尼神父說。他搖了搖頭。“我以前從未聽說過這個地名。”

“噢,這並不怎麼算個地名,隻是個小村莊。”

“你真是太好了,”卡農·彭尼神父說,“我可以問一下你的姓名嗎?”

“惠靈太太,埃瑪·惠靈。”

“你真是好心,”卡農·彭尼神父又說,“但發生了這樣的意外,我根本想不起……”

“別再惦記著那件事,親愛的,你就會感覺好起來的,也就能恢複記憶了。”

“米爾頓聖約翰,”卡農·彭尼神父自言自語,語調中帶著驚奇,“這名字對我無任何意義。真是奇怪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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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阿加莎·克裏斯蒂小說專區(http://christie.soim.com)伯特倫旅館之謎—第十七章伯特倫旅館之謎

第十七章

羅納德·格羅夫斯長官在他的吸墨紙上畫了隻貓。他看了看坐在他對麵的高大肥胖的總警督戴維,又畫了隻牛頭犬。

“拉迪斯拉斯·馬利諾斯基?”他說,“可能。有任何證據嗎?”

“沒有。他這人正合適,是嗎?”

“一個膽大妄為的人。不知道什麼叫神經緊張。曾獲世界冠軍稱號。一年前嚴重撞車。跟女人的名聲很壞。收入來源可疑。在國內外花錢大手大腳。經常往來於這兒和大陸之間。你認為他是這些有組織的搶劫案的幕後操縱者嗎?”

“我並不認為他是組織者。但我想他是和他們一夥的。”

“為什麼?”

“一方麵,他開著一輛奧托轎車,賽車型號。郵車搶劫案發生的那天早晨有人在貝德漢普頓附近也看到一輛這樣子的車。車牌不同——不過我們已習慣了這種情況。同樣的引人注意——不一樣,也不是大不一樣。FAN2299而不是2266。沒多少人開這種型號的默西迪絲—奧托車。塞奇威克夫人和年青的梅裏維爾勳爵各有一輛。”

“你不認為馬利諾斯基是故意這樣讓人看的?”

“不,我覺得上麵有比他聰明的人,但他肯定涉嫌。我把以前的卷宗又仔細研究了一下,拿發生在米德蘭平原和倫敦西部的攔路搶劫案為例吧:三輛客貨兩用車碰巧——隻是碰巧——阻塞了那條街道。現場的一輛奧托轎車由於阻塞而走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