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啊,也許你是對的。但是徹西的一些朋友等著我去。我不知道。回到這兒來肯定非常困難。你是什麼看法?”

邁克爾·戈爾曼取得了主動。

“我要是您的話,夫人,”他堅決地說,“我就進去給您的朋友打電話。像您這樣的女士在這樣的大霧之夜出去是不大好的。”

“嗯——真的——對,嗯,也許你是對的。”

她又回到旅館裏去了。

“我得照顧她們,”米基·戈爾曼轉向“老爹”解釋說,“那樣做她的包會被人搶的,會的。晚上這個時候在大霧中出去,在徹西或西肯辛頓或不管她打算去的什麼地方轉來轉去的。”

“我想你應付上了年紀的女士非常有經驗,是嗎?”戴維說。

“啊,是的,的確是這樣。對她們來說,這地方是家外的家,保佑這些日漸衰老的人們吧。您呢,長官?您打算要輛出租車嗎?”

“我即使要,我想你也不能為我找到一輛,”“老爹”說,“這塊地方好像沒多少出租車。我並不怪他們。”

“啊,不,有一輛我是能向您保證能弄到的。拐角處的一個地方,通常有個出租車司機把他的車停在那兒,在那兒熱身並喝點什麼抵擋寒氣。”

“出租車對我沒什麼用處。”“老爹”歎息一聲說。

他伸出大拇指指向伯特倫旅館。

“我得到裏麵去。我還有工作要做。”

“真的嗎?還是那失蹤的卡農?”

“不是。他已經給找到了。”

“找到了?”這人盯著他,“在哪兒找到的?”

“出了交通事故,得了腦震蕩,在外四處漂泊。”

“啊,那正是人們可能預料到的。我想,肯定是過馬路的時候沒看車。”

“好像是這個原因。”“老爹”說。

他點點頭,然後推動大門走進旅館。今天晚上休息大廳裏的人不是太多。他看到馬普爾小姐坐在火爐旁的一把椅子上,馬普爾小姐也看到他了。然而,她並沒有表現出來。他走向櫃台。戈林奇小姐像往常一樣坐在她的登記簿後麵。看到他——他這樣認為——她有點驚慌失措。這隻是個很不明顯的反應,但他注意到了這一事實。

“你肯定記得我,戈林奇小姐,”他說,“我幾天前來過這兒。”

“是的,我當然記得您,總警督先生。您還想知道點什麼嗎?您想見漢弗萊斯先生嗎?”

“不,謝謝。我想沒那必要。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再看看你們的登記簿。”

“當然可以。”她把登記簿推向他。

他打開它,慢慢地一頁一頁地往下看。在戈林奇小姐眼裏,他好像是在找一個特別的項目。而實際上並不是這樣。“老爹”年輕的時候就學會了一種技藝,這種技藝現在已經發展為一門高度嫻熟的藝術。他能完整無缺像照片一樣地記住姓名和地址。他能將這種記憶保持二十四甚至四十八個小時。他搖搖頭,合上登記簿然後還給她。

“我想,卡農·彭尼神父沒有住進來?”他輕聲說道。

“卡農·彭尼神父?”

“你知道他已經出現了嗎?”

“不知道。沒有人告訴過我。在哪?”

“鄉下的一個地方。看起來是讓汽車給撞了。沒有向我們報告。有兩個好心的撒馬利亞人把他接回家並照看他。”

“哦!我很高興。是的,我真的非常高興。我還為他擔心呢。”

“他的朋友們也曾為他擔心,”“老爹”說,“實際上我開始是想看看現在他們中還有沒有誰可能住這兒。一位副主教什麼的,我現在記不得他的名字,但我看到它的時候就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