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林森?”戈林奇小姐說,她想提供一點幫助。“他下周來。從索爾茲伯裏。”

“不,不是湯姆林森。嗯,這沒關係。”他轉身走了。

今晚休息大廳裏靜悄悄的。

一個看起來像個禁欲主義者的中年男子正在仔細閱讀一篇字打得亂七八糟的論文,他時不時地在紙邊的空白處寫幾句批注,字寫得又小又潦草,幾乎辨認不出來。每次下筆的時候,他都露出滿意而狠心的微笑。

有幾對結婚多年相互間沒多大必要進行交談的夫妻,時不時地有幾個人因天氣狀況而聚集到一起,焦急地討論他們或他們的家人打算如何去他們想去的地方。

“——我打電話請蘇姍不要開車來……因為MI高速路在霧中總那麼危險——”

“據說米德蘭平原的霧要薄一點。”

總警督戴維經過這些人的時候,一邊注意著他們。他不緊不慢地,看上去像沒什麼目的似地走到他的目標跟前。

馬普爾小姐正坐在火爐附近,看著他走上前來。

“啊,你還在這兒,馬普爾小姐。我很高興。”

“我明天離開。”馬普爾小姐說。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這個事實,在一定程度上,可從她的姿態中得到暗示。她緊張地挺著上身坐著,就像人們坐在機場候機廳或火車站的候車室裏一樣。她的行李,他相信,已經打點好了,隻要把衛生用品和睡衣添進去就行。

“我兩星期的假期到頭了。”她解釋說。

“我希望你這假期過得不錯。”

馬普爾小姐沒有馬上回答。

“從某種意義上說——是過得不錯……”她打住了話頭。

“從另一種意義上說,過得不好?”

“很難解釋我的意思——”

“也許,你是不是太靠近火爐了?這兒太熱了點。你想挪個地方嗎——也許那個角落?”

馬普爾小姐看看他指的那個角落,然後看著總警督戴維。

“我想你說得很對。”她說。

他伸手幫她站起來,拿著她的手提包和書,然後讓她安坐在他開始建議的一個安靜的角落裏。

“怎麼樣?”

“很好。”

“你知道我為什麼提出這個建議嗎?”

“你覺得——真是太好心了——火爐邊對我來說太熱了。而且,”她接著說,“我們在這兒談話不會有人聽到。”

“你有什麼想告訴我的嗎,馬普爾小姐?”

“你為什麼這樣認為?”

“你看上去好像是有什麼事。”戴維說。

“很抱歉我這麼明顯地表露出來,”馬普爾小姐說,“我並不想這樣的。”

“那,是什麼事?”

“我不知道我是否應該這樣做。我想讓你相信,警督先生,我並不太喜歡幹涉別人的事情。我反對幹涉別人的事務。盡管通常都是好心的,但產生很大的危害。”

“是那樣的,不是嗎?我能理解。是的,對你來說這真是個難題。”

“有時候你看到人們做些在你看來是不明智——甚至是危險的事情。但是你有權利幹涉嗎?我想一般是沒有的。”

“你談的是卡農·彭尼神父嗎?”

“卡農·彭尼神父?”聽上去馬普爾小姐非常吃驚,“哦,不是的。哎呀,不是的,與他沒有一點關係。那和——一個姑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