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就嚴厲追究他們的戀情。”
“她沒有勇氣反抗?”
“她有。倒是那個年輕人變了心。我想又是錢的問題。愛蘭長得不怎麼迷人,可憐兒。”
“另外一個兒子呢?”
“我沒見過他。大家都說他長得迷人,而且是大壞蛋。過去曾出過偽造支票的小問題。他住在東非。”
“跟父親不和。”
“是的,佛特斯庫先生已經讓他當商行的小股東,所以不能以一點小錢打發他,斷絕父子關係,但是他已多年未跟他聯絡,若有人提起蘭斯,他就說:‘別跟我提那個流氓,他不是我兒子。’然而——”
“嗯,竇夫小姐?”
瑪麗慢慢說:“不過,老佛特斯庫若打算叫他回來,我不會吃驚的。”
“你怎麼會這樣想呢?”
“大約一個月以前,老佛特斯庫和柏西瓦爾大吵一架——他發現柏西瓦爾背著他做了一些事——我不知道是什麼——他氣得半死。柏西瓦爾突然不再是乖男孩。他最近跟以前不一樣。”
“佛特斯庫先生跟以前不一樣?”
“不,我是說柏西瓦爾。他好像成天擔心得半死。”
“傭人呢?你已經提過克倫普夫婦。另外還有誰?”
“葛萊蒂·馬丁是客廳女仆,現在她們喜歡自稱為女侍。她負責打掃樓下的房間,擺桌子,清除餐具,幫克倫普上菜。很正經的女孩子,可惜智能像白癡。患有腺腫症。”
尼爾點點頭。
“家務女仆是艾倫·科蒂斯,年紀大,很刻薄,脾氣暴躁,可是服務成績甚佳,是一流的家務女仆。此外都是外來的人手——偶爾打零工的婦人。”
“隻有這些人住在這裏?”
“還有老邁的蘭姆士伯頓小姐。”
“她是誰?”
“佛特斯庫先生的姨姊——也就是他前妻的姊姊。前妻比他大很多,她姊姊又比她大很多歲——現在已經七十多歲了。她在三樓有個自用的房間——自己煮飯做家事,隻有一個女工來打掃房子。她的精神不太正常,一向討厭她妹夫,不過她是在她妹妹在世期間來的,妹妹死後,她繼續留在這裏。佛特斯庫先生不大管她。她是個怪人,大家叫她愛菲姨媽。”
“沒有別的了?”
“沒有了。”
“現在該談你羅,竇夫小姐。”
“你想知道細節?我是孤兒。我在聖阿菲烈秘書學院修過秘書課程,當過速記打字員,辭職換工作,斷定自己入錯行,就開始了現在的行業。我曾跟過三家不同的雇主。每次我在一個地方幹一年或一年半以後,覺得乏膩,就換地方。我來‘紫杉小築’剛超過一年。我會打字列出前任雇主的姓名和地址,附上我的介紹信交給巡佐——他姓海依吧?這樣可以了吧?”
“好極了,竇夫小姐。”尼爾沉默片刻,想象竇夫小姐在佛特斯庫先生的早餐裏動手腳。他的思緒再往前移,想象她摘取紫杉果,放進小提籃內。他歎口氣回到現實。“現在我想見那個女孩子——呃……葛萊蒂——然後再見家務女仆艾倫。”他一麵站起來一麵說:“對了,竇夫小姐,你能不能說說看佛特斯庫先生為什麼在口袋裏擺穀粒?”
“穀粒?”她瞪著他,顯然真的很吃驚。
“是的——穀粒。竇夫小姐,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根本沒有。”
“誰管理他的衣物?”
“克倫普。”
“我明白了。佛特斯庫先生和佛特斯庫太太是不是住同一間臥室?”
“是的。當然啦,他自己有一間更衣室和浴室,她也有……”瑪麗低頭看手表。“我想她過不久就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