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知不知道怎麼會放進口袋的?”
“我不敢確定。我從來沒看過。”
他再也問不出什麼了。他一時懷疑她是否知道某些事卻不肯承認。她顯得尷尬,想保護自己——但他以為隻是天生怕警察罷了。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最後他打發她走,她問道:
“是真的嗎?他死了?”
“是的,他死了。”
“很突然,是不是?聽說她們由辦公室打電話來,說他發病。”
“是的——可以算發病。”
葛萊蒂說:“以前我認識一個女孩子,她常常發病。隨時發作,真的,常常嚇得我半死。”
這段回憶似乎暫時壓倒了她的疑念。
尼爾督察向廚房走去。
他接受的招待很突然、很嚇人。有一個紅臉的胖婦手持擀麵棍,惡狠狠向他走來。
她說:“警察,哼!跑來說這種話!告訴你,沒這回事。我送進餐廳的東西絕對沒問題。跑來說我毒死男主人。管你警察不警察,我要告你們。這棟房子裏從來沒有壞食物上桌。”
尼爾督察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平息大烹飪家的怒火。海依巡佐咧著嘴由餐具室往裏瞧,尼爾督察猜他已經首當其衝成了克倫普太太的出氣筒。
電話鈴響了,好戲因此而中斷。
尼爾走進門廳,發現瑪麗·竇夫正在接電話,把口信寫在一張便條紙上。她回頭說:“是電報。”
電話打完了,她放下聽筒,把剛才寫的便條遞給督察。發報地點是巴黎,電文如下:
“蘇瑞郡貝敦石南林紫杉小築佛特斯庫。遺憾你的信耽擱了。明天午茶時刻來見你。但願晚餐吃烤小牛肉。蘭斯。”
尼爾督察揚起眉毛。
他說:“原來浪子奉召返家了。”
第6節
雷克斯·佛特斯庫喝下他生前最後一杯咖啡的時候,蘭斯·佛特斯庫夫婦正坐在巴黎香榭大道的樹蔭下端詳來往的人潮。
“派蒂:‘形容形容他吧。’說起來簡單,我最不會形容。你想知道什麼?父親大人可以說是老騙子,你知道。不過你不介意吧?你一定相當習慣了。”
派蒂說:“噢,是的,是的——你說得不錯——我能適應水土。”
她盡量裝出可憐的聲音。她暗想:說不定世人全都不老實——還是她自己特別不幸?
她是身材高挑的長腿女郎,長得不美,卻有一股活力和熱心腸帶來的魅力。她的動作優美,栗棕色的頭發亮得迷人。也許因為長期和馬兒為伍,她看起來真像一頭純種的小母馬。她知道跑馬圈的詐術——現在她似乎要麵對金融界的詐術了。盡管如此,她尚未謀麵的公公就法律觀點來說卻是正義的基石呢。這些大吹‘妙招’的人都差不多——他們技術上向來不超出法律的範圍。可是她覺得她所愛的蘭斯早年雖出了軌,卻具有成功的詐木家所缺少的正直本性。
蘭斯說:“我並非說他是詐欺犯——不是那樣。可是他懂得成就一樁騙局。”
派蒂說:“有時候我真討厭耍詐的家夥。”接著又加上一句:“你喜歡他。”這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蘭斯考慮片刻,然後用詫異的口吻說:
“親親,你可知道,我相信自己挺喜歡他哩。”
派蒂笑出聲,他回頭看她,眼睛不覺眯起來。她真是可人兒!他愛她。為了她,一切都值得。
他說:“你知道,回來等於下地獄。都市生活——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