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紅妹啊紅妹(2 / 3)

“我的工作問題正式確定了,我決定回報社。”

“回報社?”蘇蘭芳驚訝地停住了腳步:“沒有搞錯吧?”

“沒有。”

“為什麼?是因為市委授予了你‘人民記者’的稱號?”

“不是。我那天聽了唐檢的演講後,突然改變了主意。不錯,當一名檢察官來說,不僅僅是公務員,不僅僅是旱澇保收工資有保障。我肯定會幹好這個偵察員,也絕對是最優秀的!”

“這一點我相信!連我父親都相信你!”

“謝謝!”

“你是怎麼想的?”

“唐檢的話,到今天還在我耳邊回響。如果我離開了記者這個崗位的活,就是一種退讓!就意味著放棄了我多年來的一種精神。雖然這種精神同時也能在偵察員的崗位上發光。如果我不當這個記者的話,對我來說就意味著逃避!意味著妥協!這不是我蘭宗震的作派!”

“可是,這種選擇同樣意味著有朝一日,你會吃不上飯。”

“這一點我很自信,隻要報業一天存在市場和競爭,那麼,我蘭宗震絕對是薪金最高的那一個!你放心吧!我不但能吃上飯,而且還能養活你。”

蘇蘭芳攙扶著他的胳膊,他們又朝前走去。

“我支持你,宗震!”她把頭靠到了他的肩上:“你選擇記者就像我選擇教師這個職業一樣。”

“對呀!你作為一個市委書記的女兒,都能堅守在普通的工作崗位上!我為什麼就不能繼續當這個招聘製的記者呢?”

“能!誰說你不能呢?”

“說說咱倆的事吧。”

“咱倆什麼事?”

“喂,豬鼻子裏插大蔥,你假裝什麼大象啊?啊?”

“你罵我?”蘇蘭芳笑著在他的胳肢窩裏抓了幾把,跑了。蘭宗震笑著追上了蘇蘭芳,一把抓住了她:“說!”

蘇蘭芳叫道:“快鬆手,有人來了。”

“說呀!”過了一會兒,蘭宗震跟蹤追擊:“咱們的事!”

“‘五一節’辦吧。”

“喂,太突然了吧?今天都23號了,一個星期時間,能來得及嗎?”

“來得及。我爸說了,不搞大吃大喝那一套。”

“也是。不過……”

“不過什麼?”

“得回老家去舉行儀式呀,這時間還真有點緊。”

“緊就緊吧,我媽也放假回來。她也主張‘五一節’讓我們辦了。”

“行!”蘭宗震停下腳步,轉身對她說:“必須得跟我到鄉裏去,我爹媽提出要在老家擺酒席,讓我們拜天地拜高堂呢。”

“去吧,新媳婦總得見公婆吧!但是,不準鋪張浪費。”

“鋪不了張浪不了費,媽養了兩頭豬就等著這一天呢。在鄉下家裏擺個十桌八桌的,花不了幾個錢。你不花這錢,我爹媽的臉上會無光的。”

“錢花了就舒服了?”蘇蘭芳學他老家的土話:“心口子就平了?”

蘭宗震被惹笑了,也用老家土話說:“沒治呀,驢啃脖子工變工,人家請你了,你不請人家就輸理了!”

兩人笑過後,蘇蘭芳問:“驢啃脖子工變工,啥意思?”

蘭宗震一愣,隨即又笑了:“你沒見過驢,當然不知道啥意思了。”

“快說呀,我想聽。”

蘭宗震給她講起了這句土話的典故。

過去,農村大集體時,生產隊裏養的驢多,他還放過驢呢。驢身上癢癢了,也會去找塘土厚的地方“洗澡”,在厚厚的土裏打上幾個滾,起來,抖去身上的土,這澡就算洗完了。驢也會找截土牆什麼的去蹭癢癢。不論是洗澡還是蹭癢,有個地方的問題老也解決不了。什麼地方呢,就是驢脖子。驢們也很聰明,找個伴兒麵對麵,你的嘴啃我的脖子,我的嘴啃你的脖子……

蘭宗震的典故還沒講完,蘇蘭芳就笑得直不起腰來了。

“有什麼可笑的?”

“這對工變工的驢一定是一公一母了?”

“為什麼?”

“異性相吸麼!”

“嗯……有點意思,不過……”

“什麼?”

“那時候,我太小了,還不懂這個……異性相吸的道理。”

兩個人又笑了起來……

3

為了給紅妹過生日,老太太三天前就給兒子下了命令:“三月初六日,就是天塌下來,你、你也得到醉八仙飯莊陪我吃飯。”唐學強感到很奇怪,就問:“媽,三月初六是個啥日子呀?”

“別管啥日子,你陪我半天就是了。”

唐學強一算三月初六是星期六,正好有半天時間,陪老母親吃頓飯,也是應該的。他愉快地答應了。

紅妹那天說要過生日,老太太半天了沒有說出話來。她來唐家也五年了,當年十七歲的小姑娘變成今天二十三歲的大姑娘了。從來沒有提出過要過生日,今年為什麼突然提出要過生日呢?這可真就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