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怔了怔。

“嘛,我也不問你了。所以,死吧!”

少年傘尖一送。

男人在看見他眼中殺氣的時候便已知不妙,拚著危險生生往後一彎腰,同時右腳閃電般踢向少年。蘇斐的傘劃破了男人的脖子,可惜沒斷,隻是破了層皮,最多流血多了些。一手執傘,一隻手便擋住男人踢過來的腳,四兩撥千斤往旁邊一推。那邊的青石磚被踢碎了一塊。

嘖嘖,要是真踢到了會很疼的說。

少年慢悠悠的轉了個圈,慢悠悠的撐開傘,站在雨裏,抬眼靜靜的看著離自己有兩米遠的男人。

紅色的血被雨水稀釋,順著傘沿滴落,吧嗒吧嗒的落在地上,瞬間消弭。

男人借著被踢碎的青石板的力往後生生滑走三四米,單膝跪在地上。他的脖子處鮮血潺潺的餓流著,他卻顧不得。伸手點了身上的四周大穴,止住被傷到的五髒,強行站了起來。

“啊咧,居然還能站起來?”◤◤

蘇斐這下來了興致,咦了一聲,隨即笑了笑:“我今天心情好,不殺你。你走吧。”

男人臉上浮現出驚懼交加的神情,動也不動。

“我數三聲,你要是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少年伸出白嫩嫩水蔥似的手指,豎起:“一”

“二”

“三”

話音剛落,眼前一花,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

嘖嘖,跑的倒是快,估計打架的本事沒有,逃命的本事一流。蘇斐怏怏的收回手指,撐著傘,往巷子外走去。打了一架,肚子倒是餓了。

夏天的雨來的快去的快,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停了。

天空已經黑了,雨停了之後有淺淺的白還殘留在天際,暮色四合,四周一片泥土的清新味兒,沁人心脾的緊。一些酒肆開了門,掛起了紅燈籠,不多時便人來客往熱鬧的很。蘇斐一身黑衣,毫不在乎旁人的眼光,自顧自的走到一個剛剛撐起的小攤子旁邊,點了一碗餛飩。

餛飩攤子是個老頭和一個老婆婆開的,老兩口,手藝不錯,端上來的餛飩幹淨,湯色濃鬱,顏色明亮,白嫩嫩的小餛飩個個挺著圓滾滾的肚子,撒上一把香菜,吃一口唇齒留香。

皇宮裏的大廚都沒這手藝好。

他覺得他奈斯這手藝了!!

好吃!

呼啦啦的幹掉一碗,再來一碗,剛剛夾了一個到嘴裏,蘇斐不經意抬起頭,頓時怔住了。

街的那邊走過來一個人,一身青衫,外罩黑色的外衣,穿著樸素卻掩不住滿身的貴氣和寒氣。一張冷峻的臉活像別人欠他二五八萬似的,一雙眸子亮如寒星,對上的人都會不自覺的回避。他身邊跟著兩個男人,一個就是剛才蘇斐打傷的那個。

吧唧。

餛飩從嘴裏掉落在桌子上,蘇斐也顧不得,抄起筷子趕緊夾了一個扔到嘴裏,放了一把銅板在桌上,立刻拔腿開溜。

要命,他怎麼也在這裏!!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要說蘇斐是不會這樣懼怕胤禛的。

但是,關鍵在於他離開四貝勒府後,兩人的關係就感覺奇奇怪怪的,要近不近要遠不遠,胤禛從來不會主動開口理他。有時候跟他說話也是愛搭不理的。

其實,根本原因,要從三年前說起的說。

那是康熙三十年春。

春暖花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