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國剛五大三粗一混人,習慣跟康熙鬧,一梗脖子,粗嗓子:“是我!誰讓這小混蛋不長眼?佟爺正怒上心頭,他往前湊,砸的就是他!”他是康熙表弟,養成今天這個性子也是康熙縱容,縱容到康熙後悔,傷到蘇斐,他簡直心肝都疼,皇帝本性薄涼,誰讓他心肝疼,他讓誰渾身全家一起疼!哪怕是他表弟。

作者有話要說:一直看佟家不順眼,佟半朝太囂張,趕腳皇子們都是後媽養的……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天色微亮,一抹魚肚白,清晨陽光清淺微寒,透著霧氣,康熙坐在案後,陰沉著臉,眸子冷漠盯著跪在地上的佟國剛。佟國剛身後緊挨著隆科多,隆科多被太子打傷麵部,臉上鞭痕交錯,佟國剛替他找回場子,不曾想觸及康熙逆鱗,皇帝原本頗為無奈縱容轉變為冷漠寡淡,從外麵散去的阿哥皇子可窺見一斑。

他們家,隻怕真要動動筋骨。

隆科多垂下頭瑟瑟發抖。

“你先去小睡,朕讓禦膳房準備你愛吃的小米粥和春卷,你醒了再吃。”康熙先不理睬他們,轉臉囑咐蘇斐,然後讓李德全帶人進去給他準備小睡的地方,東暖閣後是養心殿內殿,康熙獨居之地,蘇斐並不陌生,他在此居住已有十數年。現在的情況他不好插手,左右外麵已經散去,點點頭,乖乖跟著李公公後麵去。

康熙目送他離開,神色溫柔,簾子垂下瞬間,皇帝眼中冷光一閃,低語:“老四倒是聰明,拿你來做筏子。”這樣的事,他忍受不了,可必須受著,在蘇斐心中,隻怕老四地位不低。

皇帝略微吃醋。

佟國剛是個渾人,可也是個明白人,他隻不過,被康熙縱容的失去刹車,習慣與皇帝頂牛,與太子叫板,橫行霸道,仗著身體裏的血脈,陡然之間,刹不住車,轉念一想,想起往日所作所為,不由冷汗涔涔,浸濕後背。

皇帝的心⑦

康熙道:“你不喜你妻朕不怪你,人之常情,可你是八旗,是上三旗子弟,你將旁人的臉麵踩在腳底下,你的糟糖之妻來自赫舍裏,是元後眷族,尊貴不下佟家,你那妾,是從你那嶽父處來的吧?”

“畜生!”

佟國剛脫口而出怒罵,他與佟國維分府而居,以為隆科多隻是平常的寵愛妾室,未曾料到他竟然奪了嶽丈妾室還寵妾滅妻!畜生!更讓他心驚的是康熙的力量,他好似無所不知,心中駭然。

“莫要罵他。”康熙平息怒火,淡淡道:“事已至此,朕下旨,準許你們和離,另外,你妾李四兒永遠隻能是妾,京城人家,但凡有官身者之女皆不得嫁與你,你所出子孫,世代為包衣,永無嫡長,去吧。”

隆科多癱軟在地,他再愛李四兒也沒膽子反抗康熙,君權為大,更讓他害怕的是,他要怎麼麵對四兒,四兒永遠隻能為妾,還有阿瑪額娘,這道旨意一下,隻怕他們生吃四兒的心都有!他下意識去瞧佟國剛。

佟國剛額頭微微滲血,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佟國剛,朕不罰你,日後,你莫要再進宮。”

皇帝一歎。

佟國剛身體一僵,深深伏倒,叩頭:“臣領旨,謝萬歲恩典。”

皇帝已經手下留情。

“退下吧。”

皇帝揮揮手,眉頭緊皺,臉上帶著一絲疲倦。

佟國剛帶著隆科多磕頭離開,背影蕭瑟顫顫巍巍,康熙看著看著忽然開口:“李德全,你說朕是不是罰的太重?”李公公安置好蘇斐出來,遞上一盞熱茶,笑道:“萬歲爺心善,再說,想念國公爺不一定要召國公爺進宮。”李公公察言觀色一把好手,他幾乎陪伴康熙走過半生,比後宮那些女主子更了解他,皇帝眼珠子一動,他就善解人意。

康熙又道:“斐蘇睡了?”

“小主子睡了,睡得可香。”他的笑容多一份真心。

皇帝點點頭,揉揉額頭:“朕果然還是罰的輕了。”

皇上這是?李德全心念一轉,明白過來,皇上這是心疼小主子呢,想念國公爺又怎樣?表弟多的是,親手養大的心上人隻有一個,愛若珍寶視為心肝,哪裏能容忍傷害他的人在眼前走動?

他又笑,岔開話題:“萬歲爺,要不要讓禦膳房準備小主子愛吃的?”

康熙起身,天色大亮,今日早朝取消,太子在乾清宮前一鬧他什麼心情都沒,索性退了早朝,又是一頓訓斥隆科多與佟國剛,其實皇帝真嘴下留情,他罵起自個兒兒子來都是毫不嘴軟,對佟國剛算是客氣,他越是這樣,那個喜歡頂牛的人心裏越膽顫,違抗他多次,真以為他不忍心下手?

“先讓禦膳房準備著,送到小廚房溫好。”他囑咐,轉身進內殿:“朕去補補覺。”

能溫香軟玉在懷,人生愜意莫過於此。

尤其那溫香還是心上人。

蘇斐一覺醒來正值晌午,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