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第二章 省委決策
呂黃秋和阿英進入賭場的休息室時,第一個節目就是和阿英親熱,阿英早就習慣了,從包裏取過隨身帶的床單,麻利地鋪在了休息室的床上。她一件件脫去衣服,爾後躺在了床上,呂黃秋不急著脫衣上床,他是先從頭到尾的欣賞阿英的身體。這個28歲的女人,身材很好,高處高,低處低,細處細,再加上那白淨光滑的肌膚一次次地給予了呂黃秋極大的滿足。他雙手輕輕搓揉著阿英圓鼓鼓的奶子,雙眼噴出了火一般的光芒。阿英被他這樣一摸,馬上誇張地呻吟了起來。在家裏不管她多舒服,都不敢叫出聲來。在這裏,她快活時,會像到了無人之地一樣,呂黃秋的性欲被阿英的呻吟聲激起來了。他三下五除二脫去衣褲,就在他要撲上去的節骨眼上,手機響了。
“該死的電話!”他罵了一句接通了電話,“喂。……什麼?你、你再說一遍!”
阿英見呂黃秋驚駭的表情,忙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的兒子呂小虎和妻子在我們手中,你馬上準備2000萬美元,前來贖人!”是一個男子惡狠狠的聲音,隨後電話裏傳來了忙音。
呂黃秋像傻了一樣,半天說不出話來。
阿英見他呆若木雞的樣子,知道又有禍事降臨了。她即刻穿好衣服,又給呂黃秋套上了上衣、褲子。
“呂總,”她摸摸呂黃秋的腦門說:“呂總,出啥事了?”
“小虎和他媽被人綁票了,要我準備2000萬美元去贖人。”
阿英一聽這話,心裏一沉,忙安慰說:“呂總,別著急,出國快兩年了,什麼樣的風險我們沒經過?古人說得好,吉人自有天相,我們會有辦法的。”
“走吧,”他摸了一把她的臉說:“我們趕緊去籌錢。”
“慢。”阿英叫住了起身要走的呂黃秋說:“呂總,這樣吧。我們分四步走,這第一步呢,你先應付著綁票人,通過香港阿水哥即刻籌齊2000萬美金,以防萬一;第二呢,你暗中報警,千萬別讓綁匪知道是你報的警,通過警方給綁匪施加壓力,如果能衝突起來,我好在暗中行事。這第三步呢,我馬上從香港調幾個兄弟來給我幫忙,同時我也得和國‘老狐會’的堂主老狐狸接觸一下。一來看是不是‘老狐會’幹的,如是,我可從中周旋,伺機搶救小虎他們。如果不是,我請老狐狸幫忙。這第四步呢,也由我來辦,在一夜之間,讓國的新聞媒體都把這起綁票案報道出去。既給市警方斬斷了後路,讓他們死命搶救小虎和他娘,又讓綁匪在緊急關頭下不了撕票的決心。呂總,你看我這四步棋路如何?”
呂黃秋不得不佩服阿英的臨危不亂和細致入微來,他對這個女人可真是既有感激的情還有愛的份呀。他不得不在心裏承認,他想到的她也想到了,他沒有想到的她也替他想到了。他知道,阿英的這四步棋是建立在她對國警方和綁匪的熟悉這個基礎上的,到目前為止,這確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是,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把自己也暴露在了中國警方的眼皮底下?
他把自己的疑慮告訴了她。她分析說:“國內警方之所以沒有對你采取行動,是因為國內跟國沒有引渡協議,同時他們還不清楚我們的具體行蹤。否則,他們早下手了。這件事是瞞不
住他們的,遲早他們會找上門來的,反正早一天遲一天他們總會知道的。隻要我們把這事弄得沸沸揚揚,市警方就會全力以赴保護我們,隻要我們小心一點,國內的警方就不能把我們怎麼樣。因為,他們還不敢明目張膽抓我們回去。”
呂黃秋不得不對她的分析心悅誠服,他二話不說,上前抱住了這個比他小20歲的女人,在她雙眼上親了兩下。阿英知道,他同意自己的安排了。
與阿英分手後,呂黃秋即刻打的回到了豪宅。保姆蔚小倩走了進來,她給呂黃秋送上了一杯熱牛奶。在他喝牛奶的時候,她問他想吃點啥。呂黃秋搖搖頭說,“啥也不吃,到晚上再吃吧。”
蔚小倩明是呂黃秋的保姆,那是在他老婆在家的時候,可暗中呢,她才是呂黃秋真正的情人。而阿英呢,在大家的心目中,早已升格變成了這個家的二夫人。因為出了這一檔子事,所以蔚小倩也不敢惹他生氣,隻是默默地坐在了他的對麵。
“呂總。”她說:“你也別太擔心小虎和阿姨,我想綁匪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錢,所以,他們不會撕票的,隻要我們給了他們錢,小虎他們會回來的。噢,對了,香港阿水哥來過電話了……”
“他怎麼說?”呂黃秋緊緊盯住了她。
“他給你打出了兩億港幣。”
“噢。”他心中終於有底了,把肥胖的身子在沙發上扭了幾扭,仰著頭閉上了眼睛。
吃過晚飯後,呂黃秋早早睡到了臥室寬大的席夢思床上,因為前途未卜,妻兒又落入虎口。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就在這個時候,脫得一絲不掛的蔚小倩悄悄推門進來了。在這個難以入睡的晚上,整個豪宅裏一點聲音都沒有,此時此刻,蔚小倩緊張的喘息聲像沉悶的雷聲一樣傳入他的耳膜。
他聞到了蔚小倩身上那種特有的香味,小倩輕輕一掀被子鑽進了他的被窩,他的情欲立刻被她滑溜溜的軀體挑逗了起來,他一把摟住了小倩,摟得小倩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這裏是湯縣第二所“楚輝”希望小學捐款的會議現場。市委書記、市長來了,湯縣縣委書記、縣長來了。中央、省市教育部門的領導和新聞單位的記者都來了。
暖洋洋的太陽照耀著幾間簡陋的土皮牆校舍,操場裏係著紅領巾、穿著新衣服的學生樂隊正在訓練著,小號聲、鑼鼓聲很不規範的響著。
在會議召開前的間隙裏,程忠市長和金橋大酒店總經理劉妍正在談論著什麼。
突然,程忠話鋒一轉,問劉妍:“聽說你一個表親在北京官至部長,他和咱們省的省委陳書記關係不錯。”
“是呀,程市長,是我媽的堂舅舅,雖是如此,他跟我們家走得一直很近。他跟陳書記在文革中一塊兒蹲過牛棚,後來他到省裏去了,陳書記到你們湯縣去了。我這位舅爺複出後,首先提的就是陳書記,所以,在一般情況下,他在陳書記那裏說話還是有分量的。”
“陳書記在湯縣時,就住在我們剛提拔的市委副書記王瓊家裏。其實,他跟王瓊家的感情還是很深厚的。我擔心王瓊作為下屬,不好在陳書記麵前談這件事,我想和你去一趟北京,你看如何?”
“行啊,但不知道是什麼事?”劉妍問道。
“我們出去說。”程市長和劉妍走出了破爛不堪的一間教師辦公室,來到了宿舍旁邊一排楊樹前。楊樹的葉子全掉盡了,樹幹有點白裏透青。樹溝裏全是樹葉和淌水積下的麥草、樹皮等。
程忠朝走過來的市縣領導們做了個止步的手勢,他們都停住了,見市長要和女經理說話,全都又退回去了。
“是於書記的事。”
程忠向劉妍談起了他所擔心的事。
於波性格一向剛直不阿,在任市委書記時,為拒賄得罪了不少小人。於書記真是的,人家上門來拎兩瓶酒、兩條煙什麼的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可他不收也就罷了,硬是給人家個下不了台。什麼通報批評啦、撤職查辦啦等等。當然了程忠這樣講決不是提倡送禮,他的意思是能不能婉轉一些、方法對頭一些。為這事,有人老是告於波的狀,連妻子梁豔芳也對於波很有意見。今年以來,梁豔芳采取了些措施,有些煙呀酒的她盡可能不讓於波知道。個別情況下在於波在場時,梁豔芳總是不等於波講話,就堅決的婉轉的把禮品給退回去了。另外,呂黃秋案後,市委把祁貴提拔的70多名副縣以上幹部、兩百多名副科以上幹部中80%的不合格幹部予以了清退。這本來是市委政府的一致決定,可這些人中的個別人把賬全算到了於波頭上。近來,聽說省上要提於波當省委副書記,這不,告於波狀的信像雪片一樣飛到了省裏、中央……
“於書記麵臨的就是這樣一種情況。”程忠說:“我怕陳書記在關鍵時刻聽信謠言,那於書記上省裏的事兒就泡湯了。”
女經理對程忠的一片苦心很感動。她說:“你這樣暗中幫他,於書記知道了不定多高興呢。”
“千萬別,”程忠堅定地說:“千萬別告訴於書記,他這個人我太了解了,他會把這種事兒當成是要官、跑官。他要是知道了,非砸鍋不可。”
“你的意思是,我們瞞著他上北京,這沒問題,我和你去。可你……”
“我呢,正好想上北京答謝國家部委對我市引水工程給予的大力支持。其它事,不能給於書記講。”
“程市長,我這位退了位的舅爺有兩樣東西最喜愛。一是體現馬家窯文化的彩陶,二是我省書畫家陳小銀的書畫。”
“遺憾的是陳老夫子性格孤僻,死也不給做官為宦者寫字作畫呀。”
“正好,我們公司高價從他人手上購下了陳老夫子的一副中堂畫,兩條字,是準備送日本人的,我們先救急吧。”
“聽說老部長格外看重畫什麼缸的畫。”
“不錯,幾千年前的彩陶缸、彩陶盆之類的東西。這幅中堂上畫的就是一個彩陶盆。”
“那太好了,不過劉經理,我可是沒有錢給你付呀。”
“程市長,我不要你的錢。金橋公司對於幾萬元人民幣還是拿得出的。……關鍵是,程市長,我這位舅爺更愛陳老夫子畫上畫的那隻彩陶盆呀。”
“這個盆什麼地方有?”
“就在我們市。”
“在啥地方?”
“在市博物館文物展覽館。”
“喲,這我就不好辦了。因為……”
“你是市長,你肯定不好辦。可我有辦法。”
“說說看。”
“我怕市長把我給賣了。”
“這怎麼可能呀?我程忠是那樣的人嗎?”
“不是,不是。程市長,這事兒你知道就行了,千萬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你隻許讓梁天去辦就行了,他保證能在三天之內把這個彩陶盆從博物館借出來。”
“這?劉經理,這樣子做妥當嗎?”
“難道你能給博物館館長下命令?梁天是於書記的小舅子,他知道這件事的輕重,他不會告訴別人的。”
“不!”程忠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把博物館裏的文物借出來……你拿什麼去還呢?”
“市長,是這樣的。”劉妍說出了她的打算:“三○六廠工會主席汪老師那裏有一隻和博物館一模一樣的彩陶盆這有專家證實。我去過汪老師那裏幾次,他願意出手,隻是要價太高。我想冷處理一下,先把博物館的這隻拿出來辦事、救急。然後我負責把汪老師那隻買回來還回博物館。”
“還是不妥。”
“你是指錢的事?”
“是。還有個問題,要是讓別人捷足先登買去了,咋辦?”
“不會的,別的人出不起那個價錢,再說了識貨的人畢竟是少數。”
“這更不行了。我看這樣,這事兒你和唐秘書長去辦,款由市政府先墊上,然後,我們想法再補上。博物館的東西最好別動。”
“這樣是再好也不過了,我怕給你市長添麻煩。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煩你一下,讓國土局把我們大酒店申請辦分店的地皮盡快批下來。這筆款子由我們作為業務費支出來,直接給汪老師。”
“這樣好,國土局我打電話給說。”
“這樣就太好了,謝謝市長。”
程忠笑了:“該我謝謝你,劉經理,多虧你替我想得這麼周到。”
劉研笑了一下就把臉轉向了光禿禿的遠山,程忠也把目光投向了遠方……
就在程忠和劉妍商議如何上北京的事時,於波已經坐在校長室的沙發上,忙裏偷閑,讀起了陳作家寫的采訪筆記。
鍾祥感到自己是太過分了,自己的行為確實對不起妻子劉潔。他進家門主動幫劉潔幹活,以實際行動得到妻子的諒解。可是劉潔是個得理不饒人的角色,她一改往日賢妻良母的作風,跟鍾祥大吵大鬧,還揚言要去市委告她。鍾祥一聲不吭,丟個耳朵讓劉潔吼了一遍又一遍。
這天中午,鍾祥在劉潔的叨叨聲中把炒好的菜放到了餐桌上。
劉潔借兒子要錢買作業本之機,又吼起了兒子:“吃裏扒外的東西,錢都給野雞了,我哪來的錢!”
鍾祥一聽這指桑罵槐的話火了,把菜盤子墩在了桌上還擊道:“罵兒子幹啥?兒子又沒有錯!”
劉潔把鍋鏟用勁摔在了地上,鍾祥見摔壞了鍋鏟,也大吼道:“扔鍋鏟幹啥,有本事往我身上扔!”
劉潔對鍾祥吼道:“我就扔!家都沒了,還留這些東西幹啥?啊?”
她氣得火星子亂冒,把鋼精鍋、一個碗又扔到了地上。氣得鍾祥撲了過來,也要扔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