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黎吃癟,嘴角抽搐了一下,隻得跟上。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本著這樣的原則,牧黎決定閉嘴,什麼都不說。蘭妮帶她來這裏的目的暫時不明,但不難判斷,應當與她當初救了那對叛變者母女有關。在那件事裏牧黎所表現出的異常,應該徹底引起了蘭妮大小姐的好奇心。而且,大小姐或許已經將此事與弗裏斯曼大將的密謀之事聯係起來了,大小姐必然是想通過帶牧黎來叛變者集中的貧民窟,試探出牧黎是否真的與一般人不同。
雖然這都是牧黎的揣測,但牧黎覺得自己這次必然猜得八/九不離十。
她們漸漸深入了貧民窟的中心地帶,蘭妮一邊走,一邊很自然地向牧黎介紹起貧民窟的基本情況,好像知道牧黎並不清楚這些一般。
“自叛變者出現之日起,貧民窟就基本上存在了,到如今也有一百來年了。一代一代的叛變者以這裏為家,本來人數很少,漸漸也就多了起來。
咱們都知道,當一個人的陣營偏差值出現問題時,首先肯定是判定性質。如果陣營變更是在同屬陣營中,那麼問題不大,可以選擇接受治療,或者直接放棄治療,更換陣營也沒有太大的關係,隻要你在陣營測評所裏有人,或者出得起一筆叫做‘變更費’的費用。但如果是跨屬性陣營變更,特別是‘守序變混亂’‘善良變邪惡’這種,那就是很嚴重的問題了,治療、勞教、□□,最後一步便是流放到這貧民窟來。
一旦來到了這裏,就等同於失去了聯邦公民的身份,失去了一切的權利和自由,隻能被箍上黑色的項圈,當做怪物一般圈養起來,每個月隻有數量可憐到可悲的補給糧,還要幹大量的無償勞動,餓得皮包骨頭,也無處泄憤訴苦。偶爾得以出去,還會被平民白眼歧視。
最可怕的是,這個身份是代代相傳的。叛變者如果在被確認為叛變者時尚未結婚生子,那麼今後他的人生基本就不會有後代了。而如果叛變者在叛變時已經有了後代,那麼這個孩子無論是否成年,是否有叛變傾向,都會被同樣冠上叛變者的名號,跟隨父母被流放入貧民窟。”
“如此...未免太過簡單粗暴了...”牧黎收束著自己的怒火,壓著嗓子悶悶道。
“這不是簡單粗暴的問題,而是數據得出的結論。叛變者的子女,超出百分之八十都會成為叛變者,剩餘的百分之二十裏,也有大半部分存在有跨陣營傾向,因此才會有這樣的政策。”蘭妮說道。
“人怎麼能以數據來判斷?”牧黎不由氣憤說道。
“不幸的是,大部分時候,人類都在用數據衡量自己和他人。”蘭妮冷靜回答。
兩人不再討論這個問題,分別陷入了沉默。
她們在棚屋形成的小巷子裏七拐八拐,終於來到了一處類似於小廣場一般的地帶。廣場中央有一口井,一些衣著寒酸的人正在井邊打水洗衣洗菜,這邊住著的人似乎比之前她們途徑的那片區域要好上很多,這邊看上去也稍微有些秩序,這裏的人雖然貧窮,但依舊收拾得幹淨整潔,日子還算是在正常地過著。
蘭妮介紹道:“即便是貧民窟,也是分地域等級的,這裏生活的人大多是混亂善良陣營的人,他們有自己的規矩,但不遵守聯邦的法律,很多人都是犯了法,屢教不改才被發配到這裏來的。這裏麵不乏一些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