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1 / 2)

,低頭認錯:

“對不起老師,我錯了。”

“你錯了?”隱者見她這麼快認錯,顯然並不打算這麼容易就放過她,“你說說看,你都錯在哪裏了?”

“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隨意頂撞師長,對同伴發火,在別人府邸也不知收斂,太過任意妄為,給阿薩辛的名譽造成了壞的影響。”

隱者冷笑一聲:“嗬,你自己也知道啊。你看看你在大將府這些天都做了什麼渾事。人家大將府好心好意給我們配車配司機,司機不過開門時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居然使暗勁把人家推倒在地。人家是不會說什麼,但不是傻子,知道是你故意推他的!

昨天晚上,你不來吃飯,林釗去給你送飯,你又發脾氣,把飯菜打翻在地,還衝林釗發火。林釗是誰啊,是你同生共死那麼多年的夥伴,你們早就比親姐妹還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還有今天上午,跟米行老板談話的時候,你那愛理不理的是什麼態度?你是來討債的嗎?我中午讓你一個人回來,就是在警告你了。今天晚上,你還是不知悔改,又衝撞杜波和小和,你到底在想什麼?!”

牧黎聽著聽著,發現自己好像這些天確實漏掉了不少事。她抬眼瞄了一下其餘人,大家全部眼觀鼻鼻觀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隱者發怒,確實相當可怕,這種威壓,即便是弗裏斯曼大將身上也從未感受到,因為完全是兩種感覺。弗裏斯曼大將發怒如幽幽的地獄火焰,並不顯山露水,卻讓人毛骨悚然;而隱者發怒卻像灼然的陽炎,光明又直接,讓人可敬可畏。

仇爭咬牙,麵上一陣紅一陣白,捏著拳頭,在極力地壓抑自己的委屈憤懣和羞愧難當。她知道自己這些天很不對勁,但她對控製自己的情緒向來很是笨拙,有的時候極為冷酷,有的時候又太過衝動。她在外有“仇瘋子”的外號,就是因為她的情緒從來都暴躁難測,特別是在失控發狂後的一段時間內,她會一直這樣陰晴不定,過一兩個月才會漸趨冷靜下來。

“我知道你在為什麼生氣煩躁,阿爭。”隱者的聲音柔和了下來,歎了口氣,她繼續道:

“從得知楚中大酒店拐賣兒童的時候,你恐怕就已經在猜測是否和人體試驗有關了。如今知道了那麼多的孩子被拐賣,送進非法實驗室裏進行人體試驗,我知道你很憤怒很著急。但是阿爭,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阿薩辛沒有去徹底搗毀這些人體實驗工廠,是因為我們這麼做隻會吃力不討好。你要知道為什麼他們在做人體實驗,才能從根源上阻止這些慘劇。”

隱者說完這番話,仇爭漸漸平靜下來,牧黎抬頭看她,見她垂著腦袋,掩在劉海下的蔚藍雙目竟緩緩溼潤起來,不由得大為吃驚。

仇爭...哭了?

“阿爭,坐下吧。”隱者溫聲道。

仇爭點了點頭,聽話地坐下,仿佛一個受了傷的孩子。

“阿爭,你從前的事,我希望你能自己和大家說說。在座的,還有兩位新朋友不大了解你。說出來,排遣一下,你會好很多。以後心裏不舒服了,就多和朋友聊聊,總會好的。你的心理病,不是治不好,隻是你自己執念太深,不願去治。”

她頓了頓,看著低著頭的仇爭道:

“我不強迫你,但你這樣下去不行,我希望你能在出發前調整好心態,否則這次任務,我隻能將你換下了。”

仇爭連忙抬頭看向隱者,麵上寫著難以置信的錯愕。

“阿爭,十五年了,早點走出來吧。”隱者站起身,示意身旁的杜波和井上和跟隨,然後自己率先走出了餐廳。杜波站起身,推著井上和跟著隱者走了出去。臨走時,望了一眼仇爭,搖了搖頭。

林釗略顯擔憂地望著仇爭,仇爭似乎感覺到了,她苦笑了一下,道:

“小釗,抱歉。不過沒關係的,你放心。”

林釗搖了搖頭,然後起身,也離開了餐廳。

蘭妮和牧黎依舊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的跡象,坐在餐廳裏,等著仇爭說話。仇爭在掙紮,過去的事顯然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以至於自己開口去說,都會異常艱難。但是她到底是仇爭,不服輸,不畏懼,永遠都在爭一口氣。她捏緊拳頭,終於是開口了:

“我是雅典娜之城阿瑞斯大區的出身,父親是阿瑞斯城防軍中的一位普通的上士,我隱約記得他手底下有一個巡邏小隊,小隊裏的叔叔阿姨經常和我玩,他們喊父親‘隊長’。母親是軍備電力檢修站的技術員,中士軍銜,平時工作經常需要四處奔波。”

此刻走廊上,有三名大將府的傭人前來收拾餐桌碗筷,冷不丁見餐廳門外,他們的大小姐賀櫻寧正站在那裏。他們剛要上前打招呼,賀櫻寧卻提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即示意他們下去,傭人們急忙退下。賀櫻寧轉身,輕輕靠在門邊的牆上,抱起雙臂,垂著頭靜靜聽著。

“我對父母的記憶停留在了三歲那一年,那是23年前,算一算,應該是126年。聽長輩說,從123年開始,連續三年氣候都相當的異常,夏季異常炎熱,冬季又異常寒冷,如此到了126年,終於引發了一場毀滅性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