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2 / 2)

牧黎和蘭妮腦中立刻蹦出了兩個字:蟲潮。一念及此,立刻心就沉了下去。她們是近距離經受過蟲潮的人,知道那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23年前的阿瑞斯蟲潮大災,我們首當其衝。那時候我太小了,隻模糊地記得事發當天的早上,天空特別的陰沉,之後有大片的野鳥,組成烏雲從頭頂飛過,不時傳來淒厲的叫聲。父親當天出門時麵色不很好看,滿是擔憂,他和母親說了點什麼,好像是讓母親請假一天在家,不要去上班。總之那天,母親是在家裏的。父親出門時抱了抱我,那是我和父親最後一次見麵。@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後來,我們家外的街道上,有人驚恐地大喊著蟲潮來了,城牆失守這樣的話。母親抱起我,就出了門,衝著阿瑞斯最堅固的軍事堡壘跑去。

大街上四處是亂跑的人,我很害怕,母親讓我閉上眼,不要看。我一直抱著母親的脖子,不敢撒手。蟲群進攻的速度非常快,盡管母親的反應已經相當迅速,但我們還是在趕往軍事堡壘的途中遭遇了蟲族。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我記不清了,隻知道一片混亂,母親的痛呼,還有她拚死護著我倒在地上時,我的膝蓋擦破了的痛覺。母親被蟲子咬了,咬在了肩部的大動脈上,很嚴重,但她最終還是強撐著把我送進了軍事堡壘。可她自己,卻被那些軍人推了出去,他們說母親已經被嚴重感染,是不能進入避難所裏的。

母親沒有堅持,大概隻要我安全了,她就放心了,她自己能不能活下來好像並不重要。我害怕極了,大哭不止,鬧著要媽媽要爸爸,沒有人安慰我。我被人強行抱走了,從此以後再也沒見到母親......”

話到此,仇爭的情緒都很平靜,似乎越是敘說,她越是冷靜了下來,不見了之前的掙紮。隻是在說完這段幼年時的經曆後,她卻停頓了很長時間都未開口。當牧黎和蘭妮以為她不會再說下去,準備自己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仇爭終於接著之前的話開始接下來的敘說,這一次,她的情緒裏開始帶上了些許的憤怒和憎惡:

“那一次的蟲潮幾乎將阿瑞斯夷為平地,蟲族一度突破雅典娜之城外區,攻入雅典娜城內,最終還是被軍隊咬牙封鎖在了阿瑞斯大區之中。經曆了異常艱苦的剿滅戰之後,滿目瘡痍的阿瑞斯終於回歸了和平。

政府為阿瑞斯蟲潮受害的遺孤專門成立了一個工作小組。我被這個組織接走,跟著大批的戰後遺孤送進了阿瑞斯當地的孤兒福利院。從3歲到9歲,我一直都生活在孤兒院裏。我看著阿瑞斯一點一點重建起來,看著人類遭受重災後依舊頑強不息,生機勃勃地重建家園,童年時期的我其實過得還算快樂。雖然沒了父母,我還有眾多的小夥伴,有關心照顧我們的修女阿姨,還有外麵那些為了重建永遠積極向上的軍人叔叔和阿姨。

當時的人們,將康拉德大將視作精神支柱和偶像,他對阿瑞斯重建投入的精力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親自監督阿瑞斯的重建,多次來阿瑞斯視察,體恤民情,到後來甚至派自己的兒子來管理阿瑞斯。其實直到現在,從那個時候過來的阿瑞斯百姓都還很崇拜康拉德大將,是康拉德大將帶領他們迅速從大災的陰影中走出來,重建家園。

那個時候的我也一樣,憧憬有一天能成為優秀的軍人,繼承父母的衣缽,成為康拉德大將麾下的一份子。每周都有軍人來孤兒院教導孤兒們一些防身技巧和軍事知識,我就成天粘著這些軍人,央求他們教我軍體拳和槍法,教我戰鬥技巧。然後自己傻子一樣天天鍛煉自己,那個時候糧食都跟不上,孩子們其實都不願多動,因為會消耗很大,但我還是餓著肚子鍛煉身體。

孤兒院裏每年都有孩子被領養走,我嘴上不屑,心裏其實還挺羨慕。大概是我天生一副倔骨頭,不大討喜,而且小時候太過瘦小,十分的不起眼。一直到9歲,開始發育了,漸漸長開了,才終於有人看中了我。我還記得是10月份的某一天,秋高氣爽的好天氣,我正在院子裏練習單杠,忽然修女阿姨來叫我,說有人要見我。然後我看到的便是...一男一女,仿佛夫妻模樣的人,和藹可親地看著我。他們說要領養我......

我上了他們的車,那個女的給了我一瓶水喝。我喝下後,就失去了知覺,等我再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病房的床上,手腳還有脖子都被皮帶固定在床上,動彈不得,有儀器一直在監控我的身體,還有一些穿著印有xtx字樣防護服的人來來往往。我所在的病房裏,還有眾多的孩子,他們和我一樣,都被綁在床上,仿佛待宰的小白鼠。

起初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以為是自己生了什麼病,被養父養母送進了醫院。可當我頭一次被推進實驗室後,我知道,上天跟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從此以後我成為了某種可怕實驗的犧牲品。他們給我注射藥劑,那東西推進血管裏真的讓人痛不欲生,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要化了一樣,接著便是烈火灼心般的劇痛,劇痛之後,又仿佛萬蟻噬心般的奇癢。那折磨起初會讓你暈厥過去,但是過一段時間你的身體就會適應這樣的感受,然後他們會再給你加量,不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