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天才,能在多重領域中碾壓他人。索納就是這種天才,當初他在軍研所,嚐試一次就成功了,如今也是一樣。
當他的腦波突兀地捕捉到一聲:【怎麼辦?】他知道這是朵拉無意中溢散出的腦波,經不住欣喜若狂,他知道他終於把握到了逆轉敗局最關鍵的鑰匙。
【朵拉...】
他嚐試去用自己的意念去呼喚朵拉。
朵拉的靈魂純淨度超乎尋常,幾乎瞬間就聽到了他的聲音。她一愣,一時之間有些警惕害怕:
【誰?】朵拉在心裏問道。
【我是索納·弗裏斯曼,蘭妮的哥哥。】
蘭妮大小姐的哥哥?朵拉徹底驚訝了。朵拉其實和索納見過一麵,在療養院裏,當時她精神不濟,對什麼事都不關心,因而對索納印象比較薄弱。現在憶起他的聲音,確實很熟悉。
【你真的是大小姐的哥哥?】她還是不確定,不過問了也是白問,人家要是存心騙她,還能說不是?
【沒時間解釋這種問題,我現在必須把情況跟你說清楚。】索納不打算和朵拉磨嘴皮子,時間不多了。他把自己為什麼會身處這裏、正在以什麼樣的方式和她對話、大部隊都經曆了些什麼和朵拉詳細說了,朵拉聽著聽著眼眶就紅了,她沒有想到,自己昏迷醒來後,竟然會聽到如此噩耗,她本存著一線希望,大家都還活著,可現在……
她以為她終於找到了歸屬,找到了她的家,她的親人,她以為她能用自己的筆將一切記錄下來,見證一段傳奇的史詩級反叛的成功。她對大部隊有著絕對的信心,並真誠地期盼著革命的成功。可是如今……為什麼大家都棄她而去?難道她是天煞孤星嗎?
【現在,牧黎蘭妮她們都在地底,情況很危險,我怕她們撐不了多久。】索納感受到了朵拉的情緒波動,但他強行忽視了。傷痛誰都會有,無法避免,但現在並不是傷痛的時候,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們去做。希望還有,就絕不能放棄,他相信人定勝天。
聽索納的這句話,朵拉緊張起來,她雖然傷感,但也知道,一些她真正關心的人都還活著,這是她唯一的安慰,也是她並未情緒崩潰的最主要原因。
【為什麼說撐不了多久?】
【當初我和父親、心姨做大長征的計劃時,曾經利用氣象、地理、生態等多重大數據綜合演算,推算過地底的情況。當然,演算和真實情況不能相提並論。但是有一點可能性,引起了我們的注意。就是地下可能存在時空紊亂的現象。】
【時空紊亂?!】在心底驚呼出來,就連她剛才疑惑的“心姨”這個稱謂都拋到了腦後。
【這與對撞機有關,你知道地下本身就是大型粒子對撞機的所在。在大災難之中很有可能對撞機出了什麼意外,產生了時空裂隙。但是自然時空擁有自我修複性,不斷地修複這個裂隙,才會使得現在我們的世界時空平穩運行。地下的情況與外界截然不同,裏麵的時空紊亂現象會比外界嚴重許多倍。現在距離大部隊進入地下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但很有可能地下大部隊感受到的時間流速與我們不同,具體是快是慢,我無法確定,但是萬一地下的時間流速比我們快,那我們的時間就真的不多了。】
朵拉更緊張了:【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父親對我說過,謀略家要將己方的情況想得最壞,並擬出最壞的情況下反擊可行的方案。當初父親曾經預想過最壞的情況,就是大部隊有生力量幾乎全部被殲滅,隻剩下三兩個關鍵人物被俘虜的情況。當時父親擬定的關鍵人物是牧黎,因為敵方無論如何都不會殺死牧黎。所以反擊的關鍵在於牧黎。不過現在情況比預想的要稍微好一點,有你在,事情或許轉機更大。】
【我?我要做什麼?】
【父親猜測過宙斯號有可能會出現,因此專門擬出了針對宙斯號反擊的策略。最最關鍵的是奪取控製權。宙斯號利用人類靈魂直接臨駕AI智能進行駕駛的這種模式,也在父親的考量之內。所以擬定讓靈魂純淨度最高的牧黎奪取宙斯號的控製權。但是現在牧黎在地下,所以,這件事,就必須你來做。】
朵拉驚呆了,她哪裏能做到這種事。
【別怕,朵拉,你的靈魂純淨度僅次於牧黎,按照我的估量,應當不比佩爾弱。而且,你的靈魂形態特殊,是極為罕見的攻擊形態的靈魂,而且是鋒刃。朵拉,你敢殺人嗎?】他問。
朵拉愣了一下,隨即漸漸有狠厲的情緒逸散而出,冷冷在內心道:
【殺人不是問題,我早就殺過人了。】
【好,你聽我說……】
當下,索納將接下來的詳細計劃與朵拉說了。這才有了後來引誘黑人女少校來到了牢房,並絞殺黑人女少校的一幕。絞殺黑人女少校的並不是索納,而是隔壁牢房之中的朵拉,她的靈魂鋒銳無比,曾經在河底為自保爆發而出,絞殺了一頭巨型負子蝽。現在絞殺一個毫無防備的人,更為輕鬆。
這種殺人方式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手環ID不會發出警報。因為手環ID檢測的是大腦神經電波,大腦神經電波其實就是靈魂。被絞殺後瞬間消散,手環ID便立刻失去了檢測對象。就好比,突然把手環ID從手腕上摘下,手環ID檢測不到人體的腦電波。如此一來,五秒的時間內,如果依舊檢測不到,此人便會立刻消失在九神係統的錄入名單之中,相當於被社會層麵抹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