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倫和凱裏都下意識一驚,握緊了手中的刀柄。他們之間已經隔出了上百米,但這一瞬間,兄弟倆確定,林雨漸看的就是他們!
兩個人糾纏時早已發出細細碎碎的聲響,林雨漸這種超級銀瞳者,怎麼可能聽不到?
但林雨漸沒有動,而是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對他們兩個輕輕笑了笑。這意思很明顯,如果奧納西斯兄弟倆不發難,林雨漸也不會動手。
梅倫和凱裏握刀的手都鬆了鬆,林雨漸轉身,無聲地消失在那個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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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江岸不遠的一棟老民居,阿比蓋爾癱坐在一張破沙發上,看著房間裏正在翻箱倒櫃的阿裏薩加。
是阿裏薩加攙他到這裏來的,但這並非他們其中一人的住處——這是阿裏薩加昏迷十日的地方。
蘇醒之後推門離開,阿裏薩加才發現這棟樓原來距離長江這麼近。他記住了這裏的位置,在成功和阿比蓋爾聯係上之後,待一切安定,他曾經悄悄回來過一次,但那個一直站在牆角戴著口罩的神秘男人已經不見了,房門倒是沒鎖,一推就開了。
男人在房間裏留下很多藥物,似乎是當初用來醫治受傷時的阿裏薩加的。阿裏加薩並非醫生,隻能按照說明書,把藥粉往阿比蓋爾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上麵灑。
“孩子,你該走了。”阿比蓋爾望了望外麵的雨夜,又低頭看向這個忙亂而焦急的孩子,輕聲說道。
阿裏薩加搖搖頭:“先生,我要是走了,你就死了。”
阿比蓋爾苦笑一聲:“你留在這裏,我就能活下來了麼?你帶著我,必定走不遠,就算是丹尼爾不追,煊麟那幫子銀瞳戰士也會很快反應過來。他們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的,很快就會找過來……怪我傷得太重,這一路都在留下痕跡。”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阿裏薩加扯出兩米長的紗布來,纏上幾圈,給阿比蓋爾止血。
“我這不是商量,是命令。”阿比蓋爾一把推開阿裏薩加,聲音大了起來,“阿裏薩加,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阿裏薩加竟然被虛弱至此的阿比蓋爾推了一個跟頭,馬上局促地站起來:“先生……”
“走!”
呆呆站了五秒鍾,阿裏薩加忽而鞠了個躬,拿起自己的刀,轉身離去。窗外的寒風吹進來,吹起他的額發。
何嚐不知道,這次一走,阿比蓋爾就再也沒有活命的機會,隻是流血也流幹了。但就算這樣,他還是得走,自從跟定這個男人,阿裏薩加就認定此生都不會違背阿比蓋爾的任何意誌,這才是忠實的奴仆。
其實,阿比蓋爾當初想要的,也是這樣的一個人吧?
“孩子,當年救你的時候,我的確是想找一個聽話的侍從……但這麼多年過去,在我心裏,你早就是我的親人了。”沙發上,阿比蓋爾低下頭,輕聲說道,“別停步,繼續走……有人告訴我,你是我的一條狗,但你並不是。如果你是我的狗的話,我會希望你永遠在我身邊,但你作為我的親人……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梅倫和凱裏都下意識一驚,握緊了手中的刀柄。他們之間已經隔出了上百米,但這一瞬間,兄弟倆確定,林雨漸看的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