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菜。
唐森點點頭,踏上一級台階又突然回過頭交代那人多上些葷菜。
無肉不歡的崔觀音忍不住紅了紅臉。
他們進到最裏邊的一個包間,馬上有人先上了水果和冷盤來。崔觀音揀了塊哈密瓜來吃,挺甜。她突然覺得唐森實在是有心機,帶她到這樣的地方來,她不由自主地就放鬆下來了。
她又吃了兩片火龍果,倒了杯茶裝模作樣地品了品,然後說道:“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
唐森本來挺急,這會兒看她那樣倒悠哉了起來。偌大一個圓桌隻他們兩人,他與她隔了兩個位置,既不在對麵也不在近旁,非常疏離的位置。他就那樣抄著口袋翹著二郎腿微側著頭瞧她。眼見著她快要撐不住,臉色轉急,他才笑了笑,將從車上帶過來的袋子推到她麵前。
崔觀音剛是尷尬,這會兒是真緊張了,兩隻手都微微顫了起來。自從唐森出現後,她的生活便開啟了狗血之路,她不知道後麵還會有多少想不到的事情等著她。
裏麵裝了一本相冊,兩張舊報紙,還有崔媽給她的那張照片。她翻開相冊,裏頭照片不多,前麵就是兩個人的合照以及幾張單人照,有女人騎著馬的,有男人站在田間戴著墨鏡穿著喇叭褲的。
崔觀音粗略翻了翻,後麵好幾頁的同個地方的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照片上拍的有六個人,兩個男人兩個女人還有兩個小孩,一個小男孩五六歲左右,另一個還被抱在懷裏,小小的一隻,一直閉著眼睡覺。這些照片中有一對男女和小男孩拍的,也有另一對男女和懷裏孩子拍的,有四個大人的合照,也有兩個小孩一坐一躺在花叢中的,其餘的便是六個人的合照。顯然這是關係不菲的兩家子。
崔觀音將崔媽給她的那張四人合照拿來對比,與小男孩在一起的是照片上右邊兩個人,抱著出生不久的小孩的是左邊兩個人。所以,這個小男孩是唐森,而懷裏那個,應該就是剛出生不久的自己。
她看著這些合照,輕聲道:“他們是很好的朋友吧。為什麼會……”
這時有服務員敲了門進來上菜,崔觀音掩上相冊,將袋子放在一邊,順便將那張四人合照放回自己的包裏。
“先吃飯。”唐森將一盆羹轉到她麵前,語氣不容置喙。
崔觀音聽話地裝了一碗,用勺子舀了吃。唐森時不時會轉一下桌上的轉盤,她順勢夾些菜,有時是肉,有時是蔬菜,基本不用自己去轉。
每每崔觀音開口想問些問題,都被他擋了去。幾次之後,他神情複雜地看著她說:“吃飽再談吧,這頓飯後可能就沒有閑日子過了。”
崔觀音心頭一跳,拿起杯子低頭喝了一口熱豆漿,努力將腦中想象的那些狗血劇情甩出去。
吃飽喝足,終於到了談正事的時候。唐森衝那隻袋子抬了抬下巴,說:“那兩張報紙你看看。”
“看什麼?”崔觀音疑惑地將兩張報紙攤開掃了兩眼,頓時就有些明了他要她看的內容。
兩張報紙的頭條,一條是——六爾一員工墜樓身亡,警方已排除他殺,另一條是——六爾接待室遭遇火災,三人身亡。
六爾,那不是孫齊天他們家的家族企業?
崔觀音挺直了腰,快速地瀏覽通篇新聞,心跳地越來越快,簡直要衝破心房直衝出喉嚨來。六爾科技有限公司一莊姓員工墜樓身亡,六爾高層聲稱其員工因升職加薪之事與公司有分歧,揚言要從樓上跳下去,無目擊證人,不知是死者故意跳下還是失足墜落,但警方已排除他殺。時隔不久,六爾再次出事,接待室突然起火,三人因門鎖多年失修來不及逃出,不幸身亡,其中兩人疑似跳樓員工的親屬,但六爾矢口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