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1 / 2)

捧?

“那走吧。”

再向前數百米,那環繞著似酒杯的千絕峰,一個小小的三角形隘口顯露了出來,恰好能容許一人通過。他們很快便穿過那隘口,進到山壁裏麵。

映入眼簾的是一湖淡藍色的水,似蔚藍的清天一般,將這叫做天上湖,真是恰如其分。

而這大雪紛飛的天下,這湖麵竟沒有結冰。李餘觸了觸那水,不僅不凍人,反似有一絲溫熱。

李餘說:“這個就怪了,難道這是一個火山口?”

白靈君說:“也有可能。不過天工造物,無奇不有,”她停了一下又說,“或許是養元珠藏在裏麵,也未為可知。”言畢,一

54.054夜話

那隻王八跑得賊快, 一溜煙就不見了。兩人四下裏尋了一遭, 王八毛也沒尋到一根,白靈君打打眼色:先上岸再說。

於是濕漉漉的上了岸來, 全身上下被冷風一吹, 那叫一個蘇爽,隱龍山術法符咒高人小李哥, 還有法力高強的千年女妖白董,就這樣在寒風中顫唞起來。

要不, 相互依偎著互暖一波?

結果, 這兩人誰也沒有那般想法。

白靈君氣憤憤地說:“這死王八, 待會兒捉住了一定要把它拿來燉了,喊小蝶做鍋王八湯。”

李餘抖了抖身子說:“白董, 我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明明人王八兄在這兒呆得好好的, 是您老硬要跟人家不過去追著人跑, 還反來賴別人。”

白靈君瞪了他一眼:“你這是在怪我咯?”

李餘賠笑:“不敢不敢。”

白靈君隔了一會兒消了些火氣, 說道:“就知道你這人婆婆媽媽婦人之仁。我看那王八有些門道, 養元珠很有可能就養在它身上的。你要是不忍心殺它,我來殺,取了珠子還是給你。”

其實李餘也知道白靈君無論是上這燕兒山來, 還是去追那龍龜,都是為了他, 再聽她這麼一說, 雖是打打殺殺的話, 心中仍免不了泛起一暖, 更是擴散到全身上下。他於是便默不吭聲,不置可否。

又隔了一陣,白靈君突然說:“小李哥,給我生把火吧,我知道你有那能耐。我有點冷。”

小李哥說好的,摸出一張符紙,咬破指尖畫了個明火符,又將陽氣注到那符文裏麵。

他將符紙用食指中指捏著,平舉到胸`前,口中一頌咒,那符紙騰地一下燃燒起來。

他便將手指一抖,那團黃色的火焰悠然地躍起,照亮了夜空,而後慢慢地落到岸上。

凡火憑物而灼,這團火也不例外。引火之物,就是李餘的陽氣。不過因有道家的法訣在內,所以消耗的陽氣不過九牛一毛而已。

李餘待那火在地上生了根,又“哈”地一下,以口中陽氣當作巽風,朝那團火噴去。

火借風勢,那火嘭地一下壯旺,似一團篝火。李餘和白靈君就圍坐在那篝火麵前,讓火烤幹身上濕噠噠的衣服。

火光映得白靈君的俏臉通紅,她笑著說:“我就知道咱小李哥有這能耐。”

李餘悶不吭聲地點點頭,心在撲騰地跳著,看也不敢看她。

坐了許久之後,李餘瞪著那火不敢轉頭,而柔聲問了一句:“白董,還冷嗎?”

久不見白靈君應答,還以為是她睡著了。轉頭看她,偏又沒有,而是雙目盯著那火出神。隔了好久,她才紅唇輕啟,似在喃喃自語地說:“是有點冷。”

她說這話的時候,想起了千年前的那個夜晚,那臥在雪上冰冷的屍體,還有她那一顆比冬天紛飛的大雪還有蒼涼冰冷的心。

卻有一雙暖烘烘的手,趁著這時搭上了她的肩,而後,她身體突然一斜,被那臂彎拉進了那人的胸膛。

她一個激靈,全身上下似被天雷巡過一樣渾身酥|麻,而心底深處,分明聽到哢擦作響。

那不是心碎的聲音,那是破冰的聲音。

她斜向上看去,看到了那人堅毅的嘴角和溫柔的目光,竟讓她恍恍惚惚,醉酒了一般。

她覺得自己的麵頰有如三味真火在灼燒,滾燙得厲害。

“肖遙,”她在心裏念著他的名字,“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

這個名字,她想著要去遺忘,想了一千年,卻又被記住了一千年。

李餘就這般將她緊緊地擁入懷裏,嗅聞著她秀發的芳香。他的心橫突亂撞,早已不能平靜下來。

他輕輕地喚了她的名字:“靈君。”

李餘等了許久,她卻不答。

待李餘再去看她時,發覺她正微閉了眼簾,似品味在當立下,又似沉浸在夢裏。

如果說那是個夢,一定是一個甜美的,無憂無慮,開心逍遙的夢。因為她在這個夢裏,輕揚起嘴角。

她這般笑著,笑得好美。

美得李餘不得不將自己的唇貼到了那秀口之上。

幽蘭的芬芳,是那般的回味綿長。

李餘也是沉醉了。

說什麼世人皆醉我獨醒,如果醉得這般美妙的話,那醉一場,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