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3 / 3)

“可我覺得這件事不具有普遍性,是個案。”莫菲堅持自己的看法。和平說:“你呀,進入聽覺誤區了,分不清他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莫菲說:“我還是那種直覺,我認為他就是董事長的弟弟,隻是我一時找不到有力的證據來證明。”和平說:“你不會是鑽牛角尖了吧?”莫菲說:“為了證實我沒在霧裏看花,我想我應該去一趟董事長的原籍,隻要到那裏,是真是假就大白天下了。”和平一聽莫菲想去北疆搞調查,馬上表示,跟她一起去。

兩人一同回到隊裏,跟宗科彙報了最新想法,得到宗科的支持。倆人計劃第二天動身前往。

動身之前,莫菲想知道李泳何時回來的消息,於是,她給成野貓打手機,對方不在服務區。她又撥李東的手機,手機裏總是傳出盲音。惟有馬新業的手機通了,還被對方強行掛斷。莫菲的自尊心雖然有些受挫,但覺得也無所謂。晚上,莫菲回到宿舍,由於心裏不平衡,便把馬新業當成假想敵人,她對著鏡子嘮叨說:“哼,原諒你這個不通人情的家夥吧,反正你接不接電話都不是重要的事,反正明天我就要去北疆調查,沒有你的協助,我照樣能知道董平的身世。喂,我說你呢,聽清沒有?告訴你一個秘密,知道我為什麼原諒你嗎?就是因為你說話聲音好聽!”這麼嘮嘮叨叨半天後,仿佛解氣了似的,莫菲對著鏡子的臉“噗哧”一下又笑成了花兒,惱怒隨之被夜晚的涼風吹散。她自己也覺得奇怪,怎麼對那個摩賽部經理的怨氣,就那麼容易無聲無息地化解了,過去了?

這晚,莫菲收拾好簡單的行裝,然後洗澡,換上自己動手新縫製的一件暖粉紅色的睡衣,倒在軟軟的長沙發裏,打開電視正好中央一台展播譚晶演唱康美藥業的主題歌《康美之戀》她一邊聽歌一邊心裏在想自己理想中的愛侶在哪裏藏著呢?

第二天,去北疆的計劃被一件突發事件終止。

一大早,看守所給反恐六處值班室打來緊急電話告知:董平在淩晨時分借上廁所的機會,將蓋在身上的布單撕成長條,連接起來,將自己吊死在廁所裏。看守民警提供:昨天上午十點多,董平像是突然受了刺激,神情恍惚,又哭又鬧,跟看守民警索要槍支。看守民警跟他談了談心,說買賣槍支是違法犯罪的行為,國家不允許的。同舍人員反映,一個上午他都呆呆地坐著。但到了下午四點多,莫菲傳喚他時,他仿佛又活回來了,不僅表情正常,而且頭腦十分清醒。等莫菲走後,他還對同舍人員說自己冒充董事長的弟弟,騙了警察,做了一件錯事。到了晚上11點睡覺時,他在情緒上沒什麼異常,可早晨八點有人進衛生間時,才發現他出事了。

和平和莫菲趕到醫院太平間的冷藏櫃裏看了董平的屍體。盡管莫菲受過特種培訓,比如背著死人走夜路。比如給一份名單,在規定的時間內,到太平間挨個對看死者的身份。接受那種培訓時,莫菲沒有後退的餘地,但隻要有可能,她還是盡量回避這一切。從主觀願望裏,她想多看和多感受生活中美好的一麵。

看了董平因上吊而變形的臉,莫菲難過地扭過臉去,她真是感慨萬分,昨天還好好的一個大男孩,轉眼間已經躺在那兒一動不動了,生命如此脆弱,如一張薄木板,一折就斷裂了。就算他已是一具不健康的生命,可也擁有活下去的權力啊。她覺得董平的死很蹊蹺。自己跟董平接觸的這些天,沒發現他有輕生的念頭啊,可他為什麼要自殺呢?為什麼突然改口?受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