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忘記吧,此時此刻是八小時以外,屬於我私人的空間,關不關機是我自己的事。”奇怪,他一強硬,李泳倒是軟了下來,她酸溜溜地問:“剛才你該不是跟二奶鬼混吧?”馬新業不卑不亢地回答:“對不起,我無可奉告。”李泳耐著性子問:“你現在在哪兒?過來一起吃晚飯吧?就咱們倆兒,在我的別墅,我特意給你燉了參湯,好好給你補補身體,這段時間你太累了。”馬新業並不領情,拒絕道:“抱歉,我在外麵有點事,就不去了。”李泳有點火了,問:“你天天在外麵忙什麼忙啊,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不行,你必須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你還沒到過我的別墅來過呢,我過去接你來認認門。”馬新業真的生氣了,他問:“李泳,你有什麼急事嗎?我想,在非工作時間裏,除非公司真的有急事找我,否則我沒有義務浪費我私人的時間。”
馬新業句句說得在理,李泳差點要啞口無言了。可是,她猛然抖出一個麻煩的問題:“我讓你昨晚給我回電話,為什麼沒打過來?是沒時間吧?我就奇怪了,你跑到李冰家去幹什麼了?你到底抱著什麼目的?”
馬新業愣了一下,他想:糟了,這事她怎麼知道了?難道她跟蹤了自己?或是李冰告訴了她?但他仍鎮靜而嚴厲地說:“這依然是我的私事。我登門看望老鄉這種事,也非得由領導批準嗎?”
李泳意味深長地說:“你去看別人我管不著,但去看她,有些人卻很敏[gǎn],你總得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吧,你說呢?”
馬新業皺著眉頭問:“是誰這麼關心我的行蹤呢?我跟什麼人交往非得由他說了算嗎?”
李泳眉毛一挑問:“你想知道他是誰嗎?”
馬新業生氣地催道:“你別掖一半藏一半,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那好,你到我這兒來,我帶你當麵見到他不就什麼都清楚了。”李泳希望用這個理由來引他上鉤。然而,馬新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愛是誰就誰去吧,隨他便吧,反正腳長在人家身上,他不嫌累願意跟著我就跟吧。”
馬新業從李冰家走後,李冰悲喜交加。悲的是,自己的命運越來越走下坡路;喜的是,來自家鄉的朋友緩解了她眼前的經濟壓力。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很敏[gǎn]很負責地把馬新業來過的事,告訴了李泳。這件事本身並未引起李泳的注意,相反,她還因此增加了對馬新業的好感。可是今天上午,成野貓朝她發火,說她引狼入室,說馬新業這個人不地道,剛到公司幾天,就跟公司的兩個財務人員打得火熱,他到底是什麼目的?又到底是什麼身份,都值得質疑。他警告李泳,假如因為馬新業,把公司販槍的事還有換美元的事透露出來,招來毀滅性的災難,那麼,白達第一個不能饒恕的就是李泳。李泳也很火,她罵成野貓下作,什麼人都懷疑,什麼人都跟蹤,成野貓說他也不想那麼累,可是為了野馬公司的安全,不得不提高警惕。
受了成野貓的威脅,李泳鬱悶極了,無論是從深入了解馬新業的角度還是從她個人的需要,她都想馬上見到馬新業。她希望兩人見麵後,能麵對麵地聊聊,她心裏就有底了。從剛才馬新業嚴肅的語氣裏,她感覺到要想強迫他到自己的住處是很難的,必須軟硬兼施,想點辦法才行。於是,她極盡奉承馬新業的人品,她說:“其實我知道你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根本不會有別的目的,跟蹤你的人是因為忌妒你而亂懷疑。”
馬新業說:“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對不起,前邊是紅綠燈,有警察執勤,我先掛電話了。”李泳委曲求全地請求:“別別,等我把話說完。我真高興咱們是同鄉,有句話不是說嗎:隻要喝過騎摩托裏山的雪水,就忘不了騎摩托裏山。你難道不想跟我聊聊騎摩托裏山嗎?我太想念那個地方了。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於公於私我都非常關心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