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的行為是…”

“違憲!”葉老師幹脆利落地給這起大二學生宿舍鬥毆事件定了性。

陳剛的臉白了,陶可的臉綠了。

他隻記得自己顫微微喊了聲:“小曹,快來…”後麵的事就記不清了。

換言之,氣糊塗了。

第二天,燕楊從洗手間裏衝出來,一臉不可思議:“陳剛他們竟然發短信向我道歉了,要我回去住!”

葉臻興奮異常:“好!果然矯枉必須過正,不過不得矯枉。你今天就搬回去吧!”

陶可也挺高興:“太好了,你走了那我也該回去了。”

葉臻說:“不行,陶可留下。”

陶可看看葉臻,又看看燕楊,最後飄到後者身邊攀上他的肩,眼神像根根閃著寒光的冰刺:“你敢走試試看…”

葉臻費盡心思,隻換到燕楊感動的一聲“謝謝師公”,最主要的目的落了空。結果他當天就上了火,嘴角起一個大燎泡。

可讓他失眠的事馬上就發生了。

陶可熬夜批閱學生論文後第二天賴了床,燕楊喊他起床時他睡得正香,而且睡相不怎麼好。

這個意思就是說陶可翻過來翻過去還踢被子。

再深一層的意思就是說有些胳膊啊,大腿啊,肩膀啊,鎖骨啊,腰啊…都露了。

等葉臻驚覺時燕楊已經捂著兩汪鼻血蹲在房門口了。

燕楊紅著臉,掩著口鼻,非常無助地看著葉臻:“師公…怎麼辦?…我好像也愛上老師了…”

7

禍起蕭牆!

葉臻抽出一張麵紙遞給燕楊:“嗯?你說什麼?”

燕楊低頭接過,臉紅得像隻熟蝦:“…我…老師…”

“什麼?” 葉臻柔聲說:“你大聲點。”

燕楊揉著鼻子,囁囁:“我…像是喜歡上…”

“再大聲點兒。” 葉臻親切鼓勵。

燕楊鼓足勇氣抬頭,一看葉臻的臉色立刻改口:“對不起師公我錯了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葉臻如長者般和藹地拍拍他的肩:“雖然我不清楚你犯了什麼錯——你聲音太小了——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燕楊抱起麵紙盒一溜煙躲進衛生間。

葉臻慢慢跟上去,替手忙腳亂的他擰開水龍頭:“激情像是甜酒,愛情卻五味呈雜。”

燕楊從水池裏抬起頭來。

葉臻把毛巾遞給他:“因為愛情是何等的寂寞…從前有個貴公子,什麼都有了,卻仍是不快樂,說,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裏憶平生,這個人盛年而逝,說到底不過傷情二字。人啊,若是真懂得愛了,怕是也備受煎熬得不敢愛了。”

“師公也寂寞?” 燕楊問。

葉臻笑笑,指指牆上掛鍾:“走吧,快趕不上校車了。”

燕楊步下幾層樓梯,又回頭看他,隻覺得那樣的人竟然眼中也會有一閃而逝的落寞,原來隻是平時掩飾得太好。他靠在門口,衝自己微微一笑,笑容冷清而傷感。

燕楊咬咬牙,暗暗歎口氣,快步離去。

他實在走得太快了,完全沒看到智慧(?)的黃鍾大呂在葉臻背後咣咣地敲:

故勝而有五,

知可以戰與不可以戰者勝!

識眾寡之用者勝!

上下同欲者勝!

以虞待不虞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