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能而君不禦者勝!
——孫子兵法!
葉老師又笑了,笑得嘴角咧到耳朵根。
“弱小,太弱小了…” 光輝燦爛順風順水占據道德製高點貫徹理性精英意誌二十九年的某人一臉惋惜地帶上門,然後奸笑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陶可繼續翻身,蹬被子,呢喃問:“…幾點了?”
葉臻呼啦撲上床,抱著他滾啊滾:“小陶可~小陶可~”
陶可皺著眉頭哼哼:“幹什麼啊…”
葉臻把下巴輕輕架在他頭頂上:“世界真是太純潔了。”
陶可迷蒙著:“嗯~是純潔,好純潔。”
葉臻笑眯眯湊到他耳邊:“喂,陶可。”
“…嗯?”
“你今天沒課麼?”
陶可猛然睜開雙眼:“啊啊啊啊啊~表!表!”
葉臻把手腕湊到他眼前:“喏!”
“啊啊啊啊~!!燕楊!燕楊!”
“人家走了。”
“好沒良心!竟然不等我!看我怎麼收拾他!” 陶可手忙腳亂地穿衣服,連滾帶爬衝去洗漱,又火急火燎出了門,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和葉臻說。
看著他一團亂麻地離開,把甩到客廳的拖鞋放回玄關,苦笑歎到:“寂寞啊,寂寞啊。”
他趴在陽台上看那個奔跑的單薄背影,撐著下巴輕輕罵:“笨蛋!”
笨蛋!
原來愛一個人,竟然如聖經所說——那門是窄的,那路是長的。
不過,到底最傻的是你,還是我?
電話響了起來,葉臻跑回去接,他靜靜聽了半天,最後笑著說:“我都不急了,你急什麼?”
掛完電話他撓撓頭,一個人半仰在沙發上抽煙,又泡了杯咖啡邊曬太陽邊喝完,穿衣服時摸到兩張別人送的省昆戲票,便一個人跑去聽了。
卻是好一場風光璿旎。
隻可惜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昆劇沒落已久,唯留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花部一統天下,雅部一陣廝殺,寡不敵眾,含恨而去,又何嚐不寂寞。
葉老師很感慨。
小尼姑咿咿呀呀地唱:“小尼姑年方二八,被師父削去了頭發,每日裏,在佛殿上燒香換水…”
葉老師突然眼鏡高光一閃,紅茶潑了一手。
“糟了,” 他說:“我今天也有課…”
小尼姑唱:“…由他,火燒眉毛,且顧眼下!火燒眉毛,且顧眼下!”
葉老師一口氣喝完茶,裝作自己根本沒想起來,舒舒服服靠在椅背上,跟著哼:“且顧眼下…”
一個大二學生,隻給他一個星期的時間,他能鼓搗出什麼像樣的論文來?全班不給你抄成一樣的就不錯了。
但盡管如此,陶可還是從這批論文中發現了亮點。
“同學們寫得還算認真。”他說:“現在請論文得滿分的同學到操場上跑二十圈,記住下回不要抄我的。”
學生哄堂大笑,人人都十三點兮兮問:“誰啊?誰啊?”
有個男生笑嘻嘻站起來,也不害臊:“老師,現在是十一月底了。”
陶可點點頭:“我知道。”
“冷空氣南下了。”
“我知道。”
“外麵風挺大。”
“知道。”
“那我能不能隻跑十圈?” 男生挺諂媚的模樣。
陶可也冷笑了:“行,可以,但剩下的十圈要全班一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