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可燕楊齊齊嚇一跳,然後拉開門就往車裏鑽。陶可一坐定便說:“打死這萬惡的剝削階級!”
葉臻笑著躲閃說:“別鬧別鬧,我開車呢。” ⑤⑤
燕楊問:“師公,開庭回來啦?”
葉臻說:“早著呢,以後還得去,這案子難了,要賠我十年陽壽。燕楊你去哪裏?”
燕楊說:“我去學校上自習,還有十天就考了,晚上我晚點回來。”
陶可回頭盯著他:“你走火入魔了,差不多就行了,還想考滿分啊?”
“挺好,” 葉臻停下等紅燈,在後視鏡裏對燕楊眨眨眼:“人活著就是要努力。尤其是咱們這種弱勢群體,沒有控製權,沒有裁決權,甚至連話語權都沒有,如果不思進取反而怨天尤人,強勢者心情好時看看你的笑話,心情不好時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燕楊,怎麼努力都是對的,做人要懂很多道理,作為一個同性戀者要懂得更多。”
陶可說:“你今天怎麼了?好像說教得特別厲害。”
葉臻拍拍他的頭,笑道:“不孝,我還沒開始說呢就嫌我煩。”
“也沒什麼,” 葉臻把車拐進學校:“剛才報紙上看了一篇歪曲報道,用盡誇張失實的詞語,眼球是爭取到了,有色標簽也貼了。想著有點無奈,說給燕楊聽聽。”
陶可問:“幹嗎不說給我聽?”
“你啊,聽了也是白聽,” 葉臻說:“下車吧,我去停車。燕楊,你自己先看著書,到晚上九點半上我辦公室來。”
燕楊點點頭。
兩人下了車,站在教學樓的廊下。陶可輕輕說:“你師公今天心情不好。”
燕楊說:“嗯,看起來有點累。”
陶可歎口氣:“可能案子太棘手了。我泡完圖書館直接回家,你也不許太晚。我的話他一向不聽,到時你讓他早點回來,別過十二點。”
燕楊說:“行,我拖他一起走。”
陶可往圖書館去,還不忘回頭吩咐:“煙,今天別幫他買了,你看他聞起來像隻煙缸。”
胖子也在泡圖書館,正趴在桌上奮筆疾書。
陶可眼睛好,遠遠看見他,便湊過去問:“寫什麼?”
胖子抬頭:“哦,小陶可啊。”他用筆敲敲麵前的文稿:“也沒什麼,一篇文章,小生正在把流順的語句改得佶屈聱牙,以顯出學問的高深來。”
陶可說:“你老板要揍你了。”
胖子很得意:“NO,NO,我老板最近迷昆劇迷得不行了,天天想著自己是柳夢梅,路上逮著個稍微能看的他都能感慨出個情情愛愛生生死死來。外地有個研討會正好和他的戲場子衝突,他死都不肯去,非要我去。所以我正在準備呢,反正也不重要,瞎寫寫。”
陶可咯咯笑:“你老板是浪漫派。”
“就是,” 胖子說:“上回講座,他不知從哪兒挖出來篇宋詞非要唱,還要我裝Fans,要特虔誠,可把我折磨死了,整整三天耳鳴就沒停過。”
陶可剛把書放下,胖子便牛皮哄哄說:“小孩子坐那邊去,要看書自己看,別妨礙我做學問。”
陶可從鼻腔裏哧一聲,施施然往角落裏走,胖子也哧他一聲,繼續原地啃筆杆。
憑心而論,馬戰輝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