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壁爐邊;額頭青筋一跳。
壁爐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很不錯的小羊毛毯子,一堆他很熟悉的蛇霸住了整張毯子,才在剛剛蒙蔽了他的視線。現在,正開心地吞著看起來現烤的鮮奶蛋撻,蛇的懷裏,被蛇的身軀遮擋的視線盲點,一隻圓滾滾的荷蘭鼠抱著一個酥炸奶球也啃得很開心。
食物的殘渣落了一毯子。
注意到頭頂上方有陰影籠罩,蛇姑娘和鼠小姐都呆呆地抬起頭。
【湯姆,你怎麼都不告訴我可以在房間叫餐點呢,如果不是伊麗莎白,我還會繼續被蒙騙,哼;我早知道的話就不用辛辛苦苦去禁林裏找吃的啦。】納吉尼本來就知道湯姆進來啦,隻是忙著往肚子裏塞好吃的小可愛沒空打招呼;現在也是很理所當然地打招呼,還用尾巴拍打下地麵以表示她很不高興,快道歉,不然後果……好像也不是很嚴重。
所以她隻是輕輕拍了嘛。= =
不能說話的荷蘭鼠就連忙一口吞掉奶球,整個腮幫子漲的鼓鼓的,還不停地動,同時抬起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眨巴著,討好地甩著細長的小尾巴。
湯姆抽抽嘴角,語氣微微諷刺:【我現在還沒有和老鼠搶食物的必要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雙圓溜溜的黑眼睛似乎還蒙上了霧氣,濕漉漉的;這個見鬼的錯覺,讓他發覺那隻胖乎乎的荷蘭鼠笨拙地爬上他的皮靴,然後小爪子捏著他的褲腿一點點艱難地往上蹭的時候沒有阻止。
或者他也好奇這種無聊的行為的意義;嗬,不要告訴他這是一隻吃飽的齧齒類哺乳動物的飯後消失活動。
不對,為什麼他的“女兒”的阿尼瑪格斯是隻老鼠?什麼,荷蘭鼠?區別在哪裏,這種更肥,烤起來更嫩嗎?
嗬嗬。
似乎感覺到頭頂傳來的森森的惡意,可憐的荷蘭鼠動作更加戰戰兢兢了;一個爪子一打滑,眼看就要四肢手忙腳亂地滾成一團摔癱在地上,終於還是被一隻男性的骨節有力的手一撈,四肢癱銳地解脫地趴在手心上,細細地呼著熱氣喘熄。
湯姆客觀地表示:可承受的運動量真是太客觀了;很好,嗬,一個合格的貴族小姐的標準數值?
不客氣地伸出一根手指把小小的荷蘭鼠戳翻成肚皮向上;然後,這隻荷蘭鼠還是有些羞澀地一點點側翻過去;然後,近距離地,努力地各種賣萌。
……不過,湯姆君是仔細研究了很久,才明白這各種奇奇怪怪、超越鼠類肢體語言的動作不是為了表示比如吃壞肚子求救的難受,而是一種更加奇怪的示好。
沒養過除了蛇類以外的動物的湯姆= =臉幾秒鍾,還是竭力冷靜淡然地開口:“你還是變回去吧;更加無法交流。或者你是讓我體驗一下你在非人形狀態下的可交流程度才真正讓人發指嗎?”
地毯上終於出現了一個穿著一套鬆軟的棉麻巫師袍的小姑娘,此刻不自在地低頭絞著手指,很低落的樣子。
“……那裏有一組沙發,坐吧。”湯姆幾乎是無奈地指指房間另一邊的沙發組,“或許裏德爾小姐願意告訴我,你不在赫奇帕奇的宿舍睡覺跑到你現在才17歲的爸爸這裏做什麼?難道15歲的裏德爾小姐也不能適應集體生活嗎?”
“……不是的。”伊麗莎白小聲地反駁,“可是,可是這裏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了。”
“我之前也沒覺得怎麼樣,還覺得很興奮;剛剛躺到床上就突然有些害怕,就是突然感覺難過了。”伊麗莎白似乎也有些困惑地撓撓編的散散的麻花辮,“我也不知道,但反正睡不著。”
第一次發自己還需要兼任心理醫師的裏德爾微微挑起眉,忍不住勾起一個完美迷人的假笑:“需要我告訴也在霍格沃茲待了5年的裏德爾小姐醫療翼的位置嗎,這個時候我想你最需要一劑生死水;還是你期待你以前隻比你大兩歲的爸爸給你唱搖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