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畫心想,怎麼就不是一杯開水呢?

第二輪花魁可就精彩了。馮玉他們幾個人看見樓上的沈青畫,心想這挫蛋,怎麼就爬上樓去了,哪有這下麵看得清楚?再瞧瞧,見蘇三在呢,就明白了,沈青畫那是泡妞?去了?

馮玉問馬葭,沈青畫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

馬葭說,沈青畫喜歡你。

馮玉看著馬葭:“我以為青畫她喜歡你。”

盧安生來勁了,沈青畫不是喜歡阿黃嗎?

反正沒人說沈青畫喜歡蘇三。

也是,蘇三那光頭,一花和尚。

不過,話說,蘇三怎麼都是,一如花似玉的和尚啊?

花魁台上一出一出的,吹拉彈唱,樣樣都有。這重頭戲當然還是撫琴,一舞名叫“潑墨山水”的,高台上撲了一條白絹,在那白絹上跳舞。也不知道撫琴身上沾的是什麼東西,跳完之後,上來兩小丫環,將白絹拉起來,一魁梧男人端著盆水,往白絹上“嘩啦”這麼一潑,那白絹上竟然慢慢顯現出一幅錦繡江山水墨來!

在座眾人莫不驚歎!整條街都炸開了鍋,全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撫琴亭亭玉立,一笑傾城,讓眾人日後去捧她的場,這些疑惑自然也就得解了。瞧瞧這話說的,拉了生意,還提高了人氣!

沈青畫不明白啊,完全不明白啊!瞠目結舌地扒著窗口,問旁邊的人“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旁邊的人也沒看出名堂來。

沈青畫就回頭問蘇三,蘇三笑得諱莫如深,隻一邊搖頭,一邊喝茶,也不怕茶水蹭到鼻孔眼裏去!

蘇三這副德行,倒是勾起了沈青畫的好奇心——難道,撫琴這把戲,是蘇三整的?要說昨天,在醉紅樓裏,蘇三和撫琴是認識的,蘇三又是個識字的,整出這點把戲,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吧?沈青畫越想越覺得,這蘇三,肯定知道裏麵的貓膩,因此黏蘇三黏得更緊。

對麵茶樓雅座裏的小黑,眯了眯眼睛。

撫琴剛退下場,後麵就一陣騷動,有女人尖叫的聲音,龜公變態的嘶鳴,“乒乒乓乓”亂成一團的聲音,正昭告天下,後台出事了!

沈青畫剛在想,怎麼同樣是那啥沒了,馮玉的聲音,怎麼不尖尖細細的?沒來得想清楚,就傳來一聲媽媽撕心裂肺的哭喊——“快來人呀!撫琴姑娘,被抓走啦!”

哦,聚寶盆被搶了啊……沈青畫笑眯眯地盯著蘇三。

被沈青畫盯得不自在的蘇三,放下茶杯,問沈青畫看著他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來,那天,你帶兵封我們那條街的時候,挺威風霸氣的!”

沈青畫聲音不大,正好足夠讓旁邊的人聽見。小老百姓呢,總會覺得,他們交了稅,當官的就該幹事,他們才不管,該是什麼官負責的呢!父母官,父母官……

果然就有幾個熱血青年圍過來,一臉不善地問蘇三,既然蘇三是當官的,為什麼下麵有人被抓走了,蘇三還安然在這裏喝茶。

沈青畫在旁邊心裏偷著樂,麵上還要一副痛心疾首。

蘇三幾乎是被一群良民,架著去了現場。沈青畫覺得,果然是民心所向,蘇三在一群凡人裏,總是那麼地鶴立雞群,那光頭,可真是圓潤有光澤。

好好的一場選花魁,聲勢還這麼浩大,剛開個頭,就被人破壞了,也不知道是誰。

當然這個時候,沈青畫並不知道會變成後來那個樣子。

沈青畫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一躍而起,一頭衝進賭坊,把身邊的銀子全都押在了撫琴的身上。賭坊裏的人都笑,說是撫琴都已經被抓走了,怎麼可能還得花魁?雖然如此,也有不少人跟著沈青畫押點碎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