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早就有了隔閡。
作為一個妃子,她的生活是寂寞孤獨的,因為早就沒有了親情和友情,愛情又不敢奢求,想讓日子過得豐富一些,或許可以盼一盼孩子。寧思沅不指望生個皇子,她是真的想要一個孩子,讓她享受做一個母親的苦難與成就,像一個平凡女子一般。
到了晚上,小琢伺候她吃過豐盛的晚宴,寧思沅揉著胃,抱怨道:「這次又吃多了,怎麼辦怎麼辦?」
小琢無奈地笑了笑:「我說主子呀,您天天嚷著……嗯,減肥,連著這麼多日子不吃晚飯,敢情再瘦下去可就沒了!」
「你是說我瘦了?」寧思沅眸光一亮,定定地看著小琢。
「是啊是啊,自打那次您隨著皇上出宮,回來之後就不再同往常一樣吃喝了,您現在這身材,跟未進宮時候是一樣的,咱們不必瘦的跟條桿子似的,不好看,睡覺還硌得慌。」
寧思沅聽了喜笑顏開,看著她故作真誠的表情,嗔怪道:「這丫頭,滿嘴跑鞭炮,難怪咱們宮裡過年不熱鬧,是不是鞭炮都被你吃沒了?」
「主子您亂講!」小琢不依不饒,有些惱怒地看著她:「我明明溫柔嫻靜,寡言少語,跟您說的一樣,沉默是金……」
「噗……」寧思沅被逗得直接噴笑,想當初這丫頭可木訥了,在寧府,那就是個任人欺負的老實蛋,沒想到進了宮,大半年的時間變了這麼多,人也知道變通了,有趣了不少。
大半年呢,人都變了,寧思沅想她自己,從前活得我行我素,現在,肯為一個男人的一句話節食好幾天了,人呢,都在變。
今天這個時候趙挽不會再來了吧?宮中大擺筵席宴請百官,他一定忙得不可開交。這些日子他一直說自己很忙,白日裡來看她一眼,叮囑幾句,來去匆匆的,好像火燒屁股似的。
跟小琢又閒聊了幾句,心情舒爽不少,叫她備了水沐浴一番,之後人也累了,擦乾頭髮躺在榻上,不久就覺得困,恰在這時,看到屋裡的燈籠光晃了一晃。
寧思沅眨了眨眼,以為是自己睏倦看花了眼,再一看,便見一襲鴉青色身影朝著自己走來。寧思沅一驚,看向那人的臉,這才暗鬆了一口氣,連忙用被子裹好自己。「皇上……」
「不必行禮。」趙挽撲在她的床頭,一雙眸子有些淡紅,身上還有些淡淡的酒味,想來一場宮宴喝了不少,至今沒完全解酒。
「皇上您怎麼樣?臣妾下去給您倒杯茶……」寧思沅正要掀開被子,這才想起來她洗完澡就沒有穿衣服,考慮到今晚趙挽不會來了就直接裸睡,這樣……
「不必了。」趙挽掀了被子鑽進去,身上還帶著冬日的冷氣息,把寧思沅的睡意一下子驅走了。「今個過年,你有沒有想要的?」趙挽摸著她的臉頰,輕聲問道。
「嗯……」
見她沉吟,趙挽又補充了一句:「不要跟朕說些有的沒的,什麼國泰民安,天下太平,朕就聽你的心願。」
寧思沅溫柔一笑,心想他今個是聽這些話聽煩了,「臣妾沒什麼大的心願,皇上給臣妾包個大紅包吧,今天裡外打點耗費太多,入不敷出了。」
「好。」趙挽無奈地笑了笑,目光寵溺又溫和,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敢跟朕要錢的妃子,你是頭一個。」
「不是錢,是紅包,是紅包!」寧思沅小聲辯駁著,過年過節,談錢多傷感情,紅包不是錢,是禮,還是心意。
「好,你說得對,這個心願太小了,還有別的嗎?」他難得被她哄得開心,多滿足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