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想好,等回去了慢慢想。”
“這麼說是個重賞啊,那為了這份賞賜,屬下拚了老命也要把陛下平安送回去。”
“看你的本事了。”
蕭廉吃飽喝足,歇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道:“敢問陛下,我們究竟是來做什麼的?說是來刺探敵營知己知彼,可是布防圖也沒拿著,被追殺快兩天了還說時機未到,恕屬下愚鈍,真的弄不明白。”
夏淵道:“宇文勢生性多疑,明日又有增援要到,布防肯定會做大的變動,所以布防圖本身倒沒有多重要,我隻不過先大致了解一下宇文勢排兵布陣的手法習慣。至於我在城裏城外繞了這麼久的目的……”
外麵有蒙秦士兵跑過,夏淵頓住了話頭。
嘈雜聲漸漸遠了,蕭廉忽然有了點頭緒:“陛下是在找什麼東西?”
夏淵眼中透出森然寒意:“我是要剜了宇文勢的心頭肉。謝青折的屍體,他一定帶到望江戰場來了。”
華晉軍營。
荊鴻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接到蕭廉的報信,他知道夏淵暫時平安,總算是放下了半顆心,但是他不能告訴將士們夏淵身在敵營,他必須要穩住這邊的局麵。
然而自從宇文勢掛出首級之後,整座軍營軍心浮動,幾位將軍已經多次要求麵見皇上,要不是有孟啟生大將軍和顧天正嚴守主帳,恐怕早就鎮不住了。
饒是如此,荊鴻也已撐到了極限。
昨日夜襲敵營,雖說對攻陷下城有所進展,但死傷也不在少數,荊鴻畢竟權不在身,僅憑璽印在手,仍有許多人認為他擔不起責任。參與先鋒的塗將軍渾身酒氣地要衝帳,顧天正顧及他帶傷歸來,出手留了些情麵,竟一時沒有攔住。
塗力衝進主帳,顧天正匆匆跟進來。荊鴻坐在屏風前,冷眼看他:“塗將軍擅闖帥帳,擾了陛下休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稟報?”
塗力借著酒勁撒潑,不分青紅皂白地罵道:“你這狗屁不懂的奸人!蒙秦都欺到家門口了,皇上的首級都掛在了桅杆上,你卻龜縮在這裏裝神弄鬼,指揮老子前去送死!老子才不聽你的!要我說,你定是跟那個蒙秦王串通一氣,一起謀害了皇上!”
“放肆!”荊鴻拍桌而起,走到他麵前厲聲道,“那蒙秦王詭計多端,略施小計便讓我華晉軍自亂陣腳,作為將領,你不去上陣殺敵,卻三番五次違抗旨意,強闖帥帳,如今還詛咒天子命絕,塗將軍真是好大的膽子!”
“哼,你蒙騙得了旁人,蒙騙不了老子!老子今天就是拚了一條命,也要看看你這屏風後麵到底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顧天正!拿下!”
顧天正劍掃塗力,但塗力比他快了一步,他仗著自己人高馬大,猛地勒住荊鴻,大刀架到荊鴻的脖子上,威脅顧天正道:“狗奴才!你也是他們一夥兒的!”
說著他一腳踹翻了屏風。
塵埃飄散,屏風後的床榻上空無一人。
“沒有!果然什麼都沒有!哈哈!老子要告訴外頭的將士們,告訴華晉百姓,你就是個騙子!你謀害了皇上,還要把整個華晉賠出去!”
大刀在荊鴻的脖子上劃出血痕,顧天正礙於荊鴻被挾持,不敢輕舉妄動。
“塗將軍,你這麼做才是真的把華晉拱手送給蒙秦!”
“老子聽你放屁!皇上駕崩了,你隱瞞不報,拿著玉璽作威作福,讓我們成千上萬個弟兄給你賣命,逆賊!”
“塗將軍!”
“老子為民除害……”塗力滿以為荊鴻隻是個文弱書生,手上正要用力,冷不防被拽住手腕,荊鴻一個巧勁奪下了他手中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