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楚孝文走出了風雨樓,酒客們才從剛才的那一劍中清醒過來,大廳裏馬上就像炸開了鍋一樣,議論紛紛起來。
“楚家子弟果然都不是普通人。”有人感歎道。
馬上卻又有鄙視道:“懂什麼,楚家子弟自然個個非凡,但是你有見過太玄境中的人能揮出這麼快的一劍嗎?”
“嘿,說得好像你看清了一樣,你的修為也跟我差不多而已。”那個人馬上還口。
楚孝文的一劍確實太快了,讓人根本無法看清他的劍路,不過就算那些沒有修為的酒客,能來風雨樓的自是有身份的人,他們議論著的時候,同時已經派人去打聽有關這位楚家子弟的事情了。
那位天人境修為,也是能看清楚孝文那一劍的師爺,看著那些還沉浸在難以置信中的楚家少年一眼,悄然離座,也結賬離開了。
白習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斷了的木劍,想不到自己會敗了,敗得如此徹底,徒然地一股強烈的恐懼充斥而上,讓他艱難地用眼角悄悄望向二樓。
二樓之中,楚行仙等人臉色冰冷,沒有帶絲毫感情地看了白習一眼,無聲地離開窗前,坐回到了座位上。
最大的羞辱,就是無視,而此時楚行仙幾人就是很明顯地無視了白習的存在,讓舞台上的少年手腳冰冷,在自己進入楚家莊的第一天,好像就迎來了自己的死刑。
楚立看著臉上慘白的白習,以為他敗給楚行仙受到的打擊太大了,便寬慰道:“白習師弟,勝敗乃是常事,就算今天敗了,但從你剛才表露出來的實力,就已經比我強上許多,隻要你勤加苦練,一定能取得輝煌的成就。”
白習看著楚立,突然覺得這個少家主太過幼稚了,其實有時候,無知就是讓人憎厭的原因。
但是他不敢說,不敢對楚家的少主表示不滿,所以他隻是點了點頭,向著二樓抱拳道:“白習有事,恐怕不能跟幾位師兄共飲一杯,還請原諒。”
沒有人回答他,也看不見有人在窗口上出現,白習的臉色越加顯得蒼白。
楚立驚奇地道:“白習師弟有什麼事,怎麼這麼匆匆離開?”
對於這個少家主白習自然是不敢得罪的,勉強地露出了笑容,抱歉道:“我有急事,便不阻你們的興致了,告辭。”
說著不待楚立挽留,就疾步衝出了酒樓。
蘇長歌不敢出聲,挑戰楚孝文就是他和白習提出的,因為白習的失敗,也讓他陷入了眼下為難的境地,害怕得大氣都不敢出。
沒有人看他,就好像酒桌中坐了一團空氣。
楚行仙臉色陰沉地道:“竟然隻用了一劍,楚孝文不是沒有學過像樣的劍法嗎,還是白習真的是一個廢物。”
沒有人回答他,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白習自然不是廢物,在座的人也沒有幾個的劍能強過他,但是同樣的,他們也認識到一直遇事則避的楚孝文同樣不是廢物,因為楚孝文的劍快到他們也無法看清。
這時楚楓卻變得平靜下來,說道:“其實楚孝文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厲害。”
這裏的修為和年紀就數楚楓最高,此時這句話馬上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楚落不解地問道:“楚楓大哥難道看出了什麼?”
楚楓看了一圈在座的人,笑道:“楚孝文沒有學過劍譜,同樣修為也不高,他剛才的一劍隻是最簡單的上撩,木劍上附帶的玄力少到幾乎不可察覺,隻因為他沒有劍法,所以便能專注在最基本的動作上,這才有了眼下的速度。”
“天下武學,唯快不破。”楚楓看見其他人的眉頭舒展開來,繼續說道:“隻因一個快字,才能使出超出自己修為的力量,砍斷白習的劍。但是修為低和沒有學過劍法也是他致命的一點,再快的劍,隻要用更強大的力量輾壓,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所以剛才楚孝文勝在出其不意,勝在白習太過輕敵,若是再給白習一次機會,打敗楚孝文依然是十拿九穩的事。”
其他人臉色馬上由陰轉晴,沒錯,楚孝文勝在出其不意,隻要明白這一點,楚孝文依然是非常弱小的廢物。
楚行仙展顏而笑,舉筷對蘇長歌道:“來,蘇師弟,試試這道紅燒鯉魚,這可是風雨樓的名菜。”
蘇長歌臉色好了不少,也想明白了白習敗的原因,此時就像在刑場上突然被特赦的死囚,差點感激涕零地拜謝了。
坐在楚行仙旁邊的劉眉雪看見眾人的笑容,突然覺得房間裏陰寒無比,忍不住又縮了縮雙肩。
楚孝文跟著趕著馬車進入彎曲的山道,前方一道紫色的倩影正蹲在地上,兩手托著腮幫,無聊地數著在路邊螞蟻洞爬出來的螞蟻,聽到車輪聲後抬頭一看,馬上高興地站了起來,幾步便飄上了馬上,坐到了楚孝文的旁邊。
“怎麼樣,霓芳閣的胭脂呢,藏在哪裏了?”尊無憶一坐下來就馬上伸手往楚孝文身上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