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轉身,又猛然想起夜離的話。
“你走,有本事走了就別回來,誰回來誰是小狗。”
這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白旬好惆悵。
他覺得自己真是上了夜離的當了,肯定是當初年紀小不懂事,輕易就被她忽悠了。
再回去還有什麼麵子可言,再回去,還不是繼續被她欺騙。
堅決不回去。
他要離開這裏。
往海邊走,卻發現水位線已經移到了林子裏,呼嘯的海水似乎要把他吞進去。
他看了看茫茫無際的大海,卻隻見黑沉沉一片,好像一個張開的大嘴兒,就等著他自投羅網呢。
白旬打了個寒顫往後退幾步,接著又退了幾步,退了幾步……
一直被海水逼得往後退了好遠,他才認命的往回走。
望著小島的最高處,白旬真是無限惆悵。
難道就這麼回去了嗎?
他又四處看了看,除了夜離附近那一點高地,別的地方都有被海水浸泡過的痕跡。
除了樹上。
他不遠處就有一棵大樹,兩人合抱的樹幹,上頭很多枝丫,他爬上去試了試,發現頂端一些枝幹比夜離所在的地方還高。
“哼,不回去我也有別的辦法。”白旬找到一個立身之地之後,特別得意的說。
明天我就離開這個小島,入睡前,白旬信誓旦旦的想。
眼看著小島逐漸被海水淹沒,白旬還沒回來,夜離看了一眼距離自己不遠處的樹冠,撇了撇嘴,埋頭睡自己的。
不出意料的話,白旬明天應該會恢複記憶了,到時候看他回不回來。
大半個月的折騰,夜離這幾天一直有種沒睡夠的感覺,放下心事之後幾乎倒頭就睡。
另一頭的白旬,爬到樹上之後,原本還挺警醒的,但不知怎麼的,趴下之後就睡意來襲,怎麼都抵擋不住,沒一會兒也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際第一縷陽光還沒有出來,白旬已經風風火火的從樹上下來了,呲溜一竄,眨眼間就來到了夜離的睡袋旁,神色激動的扒拉著睡袋,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變成人形比較容易。
“別動,困死了。”夜離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扒拉自己的睡袋,手一揮就打了過去。
白旬接住她的手,憐惜異常的在她手背上嘬了一口,迫不及待的把人從睡袋裏撈出來抱在懷裏,又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夜離眼睛眯開一條縫看了他一眼,哼唧一聲,翻個身又躺回了自己睡袋裏。
白旬動作一頓,神色有些尷尬,但是很快又恢複過來,側躺下來將夜離連同睡袋一起抱在懷裏,腦袋又在她頸窩裏蹭了蹭。
“是我們家的狗子嗎?”夜離沒睜眼,伸出一隻手,在他腦袋上擼了一把。
白旬神色僵硬了一下,腦袋拱著她哼哼。
“說,是不是我們家狗子。”夜離不依不饒,終於睜開眼把人腦袋抬起來,就見白旬神色幽怨的望著她。
“說話。”夜離在他臉上拍了拍。
別給我裝傻。
白旬終於拋棄一切顧忌,頭埋進她胸口:“汪汪。”
才轉身,又猛然想起夜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