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屍體,“那另一個夥計呢,發現了沒有?”
“回公子的話,我們搜遍了附近,就隻發現這一具屍體。”皓月折返了回來,說道,“混亂時,那夥計難道自己跑出了火場?”
司空曜沒有回答皓月的話,而是看著緩緩站起身的柳芸兒,詢問道:“不知道柳兄弟有何看法?”
柳芸兒垂首凝視著地麵,若有所思,卻欲言又止。
她到底該不該說?她並不想涉入到這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之中,以免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抬眼觸及司空曜深邃的黑眸,她又感覺無法抗拒,畢竟人家救了自己,僅此一次也無妨。
凝視著司空曜,沉吟了片刻,她終於開口答道:“凡生前被火燒死者,其屍口、鼻內有煙灰,係拚命逃出掙紮於火海時,因口開氣脈往來,故吸入煙灰於口鼻內。如今觀其死者,口內並無煙灰,恐怕是死後才被火焚燒的。”
聽柳芸兒這樣說,司空曜並不感驚訝。昨日初遇時,他就已見到柳芸兒細致觀察和分析的能力,料想她必定不同於常人。他想了想,開口問道:“那也就是說,這鹽商是被人所殺在前?”
柳芸兒頷首,“據初步所看,確是這樣。”
“看來今天大家誰也不能離開,都要和我一起去趟縣衙了。”說著,司空曜看向孟掌櫃,“這裏的縣衙在何處?請前頭帶路。”說完,他又看向身邊,“成風、皓月,去叫上等在外麵的那幾人,也讓他們一同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柳芸兒疑惑地問道。
司空曜溫和一笑,隨即從腰間拿出一方刻著“吏”字的令牌,然後道:“我此去京城,為的便是赴任刑部侍郎一職。”
柳芸兒隻覺得心中一凜,凝望著司空曜的雙眸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常知縣不安地踱進前廳,走到正前麵的紫檀木方桌前,剛要在旁邊的太師椅上坐下,又仿佛被針紮了一般,彈跳起來,轉頭滿麵賠笑地看著身後的司空曜等幾人,訕笑道:“司空大人,您請坐。”說著,他便閃開身,讓司空曜落座。
司空曜坐下來,成風、皓月則分別站於他的兩側。待坐定,司空曜揮手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常知縣也請坐,我突然如此決定,叨擾到府上了。”
“不敢,不敢。”常知縣連連搖頭,“隻是下官不明白,既是有殺人嫌疑,將那些人都投到牢裏送審便是了,為何還要勞煩大人您親自過問?”
司空曜聞言微蹙起眉頭,看向常知縣。頓了頓,他不動聲色地笑道:“那可能是我不熟悉常知縣的辦案方式了。雖說應該入鄉隨俗,但我始終認為在未定罪之前,他們都隻是普通百姓。”
“您說的甚是。”常知縣心裏一驚,不禁伸手抹了一把冷汗,連忙不住點頭道,“幸好我這知縣府還有幾間客房,足夠這些人用了。”
“那自然最好,這樣既能夠將他們都控製在官府的視線範圍之內,又不必將他們投到牢裏去,我認為這是最好的方法了。”司空曜肯定道。
“我們這種小地方,一年之內,發生不了幾樁案子,命案更是幾乎沒有。下官並無辦此案的經驗,還望司空大人你能多加指點。”常知縣虔誠地道。
司空曜微微一笑,聲音低沉道:“這個好說。如有需要,請常知縣能配合我。”
“下官定當全力協助。”常知縣信誓旦旦地道。
“大家都折騰了一整天,也很是辛苦,我們先去歇息,常知縣也去吧,我們明日一早再來分析查問案子。”司空曜說著站起身,向外走去。
“大人您慢走。”身後傳來常知縣恭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