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柳芸兒這態度,擺明了不想與他多言,司空曜暗自歎了一口氣,回念起當初為了破案,自己熬夜查找資料,而芸兒在一旁幫忙的情景。如今雖然兩人同堂而坐,但那份紅袖添香的溫馨畫麵,卻已難再現,雖兩人間僅有幾步之遙,但他卻感覺仿佛遠隔著千山。而在陸一山答應解除婚約之前,自己卻什麼也不能做,一股深沉的無力縈繞在他的心中,他欲說不得。
朝堂之上,一幹臣子分列左右,秦子軒端坐於龍椅之上,聽著各處的彙報。此時丞相陸一山站了出來,向秦子軒行了一禮,稟報道:“皇上,據傳報,西域使節將於三日後抵達京城。”
“朕相信,陸丞相你早已安排妥當了。”神色未變,秦子軒淡淡地答道。
“是,使節居住的別館,臣已經派人打理完畢,萬事俱備,就等著使節到來。”
秦子軒牽唇一笑,“甚好,如此有勞陸丞相費心了。”
“這都是臣當做的,更何況西域使節此行,為的是與我國聯盟交好,此事重大,臣不敢怠慢,定當盡心竭力,在所不辭。”陸一山振振有詞。
“如果沒其他事,今日就退朝吧。”秦子軒說著站起身來,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補充道,“陸丞相和刑部侍郎司空曜,下朝後速來禦書房議事。”聽二人應了一聲“是”,秦子軒這才邁步離開了殿堂。
一路上,與詫異的司空曜相比,陸一山倒顯得氣定神閑,仿佛對於皇上的召見,早就心中有數。
看了一眼陸一山,司空曜問道:“老師,您是否知道些什麼?皇上此時避開其他朝臣,單獨召見我們,有何要事?”
“稍後你自會知道。”陸一山秘而不宣。
秦子軒坐在禦書房內,一改方才朝上的悠閑,麵色有些凝重。見陸一山和司空曜走進來,他微微坐正了身子,示意兩人坐下來後,才開口說道:“陸丞相,你所說的信函,現在是否可以拿出來了?”
“當然,請皇上過目。”陸一山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封折疊起來的信箋,遞到秦子軒的麵前,解釋道,“這信是昨晚一個乞丐模樣的人,交與我家看門家仆的,家仆本以為是惡作劇,也沒放在心上,隨即管家陸林看到後,立刻交給了我。”
秦子軒看完手中的信後,遞到了司空曜的手中。司空曜讀畢,微微蹙起了眉,“有人要刺殺西域使節,而且還如此招搖地送來了預告的信函?”
“我已差人查找過那送信的乞丐,卻在不遠處的一條小巷裏,發現了他的屍首,想必他也是個收人錢財來送信,卻丟了性命的可憐人。”陸一山補充道。
秦子軒沉吟道:“事關重大,若西域使節真的在這裏送了命,恐怕兩國少不了要起爭端,出兵交戰也再所難免。因此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定要慎重處理。”
“我看不如由子唯,承擔守衛使節安全的任務。”陸一山建議道。
“派兵部來做不是更好?”司空曜詫異道。
陸一山笑道:“朝中子唯你做事最為可靠,我信得過,相信皇上也是這樣想的。”他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看向秦子軒,像是在等著他表態。
“陸丞相說的對,司空侍郎年輕有為,這件事交給你,朕放心。”秦子軒點頭讚同,想了想,又叮囑道,“此事關係重大,除了我們幾個人知道,對於其他大臣,你們要嚴守口風,不得透露出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