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吧,否則,隻怕我們全要死在這裏!”

江青全身一震,硬生生的接了摧山神君冉獨一當,雙腿疾飛,又踢向揉身逼進的魔龍子謝誌上腹。

全玲玲眼見江青不答,知道自己摯心所愛之人的意思,她心頭一酸,又低迷的道:“江哥,我們不能全死在這裏,必須要有一個生還,你還有義父,還有拜兄,更有夏蕙夏姑娘,我卻隻有一個人,我能得到你的愛,便是死,也滿足了……”

江青心頭大亂,有如千絲絞結,微一疏忽,索影倏閃,“括”的一聲,他罩在外麵的長衫,已被撕裂一大片!

全玲玲尖叫一聲,急道:“江,你快走啊,別管我,我生死都是你江家的人……”

江青汗出如雨,但他依然閉口不言,身形展處,又如狂風暴雨般向麵前強敵攻出七腿二十七掌!

無定飛環李琰玉越看越氣,厲聲道:“易誌、易成,你們還呆在那去作甚?”

默立於後的連心雙老齊齊答應一聲,分向左右霍然行開,四條鐵臂宛如出自一人,在須臾間揮出千百掌影,急攻江青。

於是,江青所受的壓力更大了,他幾乎有些喘不氣隻來的感覺,而予他這種感覺最深的,卻是飛索專諸全立與魔拉子謝誌二人!

全玲玲緊依在江青懷中,她可以確切的覺出心上人喘熄的急促,濃重的汗味,有些劇烈的心房跳動!

索影如一隻魔手在空中飛舞,青芒宛似點點的流光在雪地上縱橫,而八隻鐵掌,則組成了一片強而有力的勁牆,勁牆內含蘊著令人心懼的血腥與死亡!

六十招,七十招,有如流水,迅速的過去了。

江青套在外麵的一件青色長衫,已被兵刃與掌風撕刮得破碎不堪,而他穿在裏麵的雲衣,也隱隱現露了出來。

魔龍子謝誌雄潭已極的拍出八掌,敞聲大笑道:“江青,隻怕你身上的火雲衣要長埋黃土了!”

摧山神君冉獨麵孔陰沉,掌腿如電,在做了一次淩鷹的攻擊後,冷冷說道:“謝兄,須要彼此保留麽?”

魔龍子謝誌躲開江青猛然的叁掌後,嗬嗬一笑道:“罷了,除之為上!”

隨著語聲,摧山神君冉獨倏而長嘯一聲,掌勢在刹那間沉如雷霆萬均,威猛至極的洶湧推出!

配合著他的出手,魔龍子謝誌身形突然令人目眩神迷的遊走起來,雙掌捷如西方天際的閃電,幾乎永無停息的連連劈向敵人。

這正是昔年武林雙飛叁絕掌之一,魔龍掌法中的絕式:“百魂訴冤”。

於是,飛索專諸的“引龍索”呼嘯而起,索端的銳利鋼環在夜空中映射出生冷的光輝,沉重的尖錐霍然溜刺。掩蓋於一片青色光華與無數掌影之中!

江青雙目怒睜欲裂,他嘴唇緊閉,強自沉著,身形做著極為幻妙的閃躲,掌腿齊出,在積雪紛濺中,絕招迭出不停。

但是,對方的攻擊已達極為淩厲之境,在一連串的緊密暴響中,他已被震退叁步之多,而正當此時空中那絛黑灰色索影倏忽一閃,竟詭異無倫的適時射到,但是,他不是砸向江青,卻筆直的擊向全玲玲天靈!

而這時,正是江青被對方聯手之力震退之際,他的腳步幾乎尚未及站穩,那魔鬼也似的“引龍索”已悄無聲息的襲到!

出手之人正是飛索專諸全立,而他的出手又是如此歹毒,照他“引龍索”的來勢,足可將全玲玲立時擊斃當場,麵目全非!

江青瞳孔驟然暴睜,精芒暴射中,他大吼一聲,不顧一切的以左掌抓向那襲來的索影!

於是一聲輕微的,割裂肌肉的剌耳響聲起處,“引龍索”倏而揚起,江青的左掌卻已在瞬息間皮肉翻卷,鮮血淋漓!

全玲玲如癡如迷的望著江青的手掌,刹那間,她已痛哭了起來,她的淚水是為了情人的鮮血,抑是為了生父的狠絕呢?

魔位子謝誌大喝一聲,身形閃掠遊動,“百魂訴冤”的絕招層出不窮,宛似千百冤魂,纏連不定。

摧山神君冉獨亦掠身上步,與連心雙老合力施為,在索影青光中,跡近瘋狂的攻向敵人。

空氣在急劇的流蕩,勁力在強烈的旋回,而雪花亦在不住的飛揚,無論是天上飄落的,抑是地下存積的。

於是,微笑浮上無定飛環的心頭,她輕輕撫摸了一下麵孔上的銀色麵具,那麵具雖是冰冷的,但她的內心卻是歡愉的啊!

雪地上散著零碎的,斑斑的血漬,而在一片片,一層層的光華交映中,在一陣陣,一股股的勁氣縱橫裏,江肯己身不由主的連連退出尋丈之外,在此刻,他以乎已明顯的落入下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