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絲毫無動於衷,反想趁機將其生女置於死地,小兄弟、若非為你,這人,必不能容其活命。”

江青沉重的歎息,道:“衛前輩,在下的苦衷,前輩想能知悉……”

長離一梟微微頷首,無比關注的道:“小兄弟,你左臂上的玩意,插得深麽?”

江青用力一抖,已將那枚連在引龍索上的尖銳利錐拋出,利錐上血跡殷然一片,襯在瑩白的雪地上,更覺刺眼。

他低沉的道:“還好,隻是肌膚之傷,衛前輩,這次為了在下,又勞使前輩及貴島諸君大舉出動,長途奔波,更蒙受傷亡,實令在下於心難安,前輩及貴島各位這似海深恩,怕在下今生今世也難以報還了……”

長離一梟連連擺手,搖頭道:“罷了,罷了。小兄弟,你這算什麽話?老夫對你,實有緣份,今昔以來,俊彥英豪,老夫見得太多了,但卻沒有一個能如你這般與老夫的習性投合,老夫喜你極深,宛如待老夫自己親弟子侄,為了你,這此許小事算得什麽?更何況,煙霞山莊早已與長離島誓不兩立了……”

江青感動的垂下頭來,眼眶微微溼潤,他又將懷中的全玲玲抱緊了一點,懷中的人兒雙目緊閉,全身正在輕輕顫唞……

她的身驟,已被江青以火雲衣的披風裹住,江青知道,全玲玲受傷不重,僅是右青的肌膚被那引龍索鋼環割裂而已。

長離一梟慈祥的笑道:“小兄弟,咱們稍停再談,現在,老夫可以到你的隱居之處休憩片刻麽?也好順便為全姑娘治傷敷藥。”

江青麵孔微熱,頷首道:“自然,還有貴島各位兄台,亦請一並光臨……”

長離一梟嗬嗬笑道:“本島此次出動人數,上上下下,約近四百餘名,一起進去,怕你那幾間香噴噴的小房子容納不下哩!”

江青臉龐又是一紅,低聲道:“那麽,隻有請前輩與貴島各旗主要入內暫息了。”

長離一梟大笑點頭,目光一轉,已看見海天星紀雷、黑煞手仇雲、絕斧客陸海等人俱皆肅手立於身傍。

四處,身灰衣的長離豪士們,正在匆匆來去,一麵檢點傷亡,收拾戰場,一麵在為己方負傷夥伴治傷包紮,空氣中是安詳而靜謐的。

長離一梟喟然道:“東海常起漫天波濤,但在瞬息後又靜如止水,今夜的血戰何其淩厲,然而在天亮時,卻又似煙消雲散,了無痕跡,人生在世,任你如何叱吒風雲,到頭來卻仍是一場空幻虛無。”江青深具同感的注視周遭,沉默片刻,忽道:“衛前輩,請前輩訓令,將對方之銀衫青輪萬兆揚及百步彎月傅泉二人抬入在下陋居中代為療傷如何?”

長離一梟頷首道:“此二人雖然助紂為虐,但心術尚正,可以容其生存,小兄弟,你卻別忘了,你還有兩位階下之囚呢。”

江青抬頭一看,發覺那玉哪吒金羽,正與雙目紅腫的金昭站於一處,吸鯨客魏儒正在向二人說話,一傍同挺立六名灰衣大漢。

這時,長離一梟又回頭道:“仇旗主,吩咐本島各旗所屬,盡速檢點傷亡,掩埋死者,但本島各掌職兄弟如有戰死的,卻須帶回火化,將骨灰存入大英堂奉祭,對方之全立、萬兆揚、傅泉等人,與那一對青年男女,則一並帶到江大俠居處侯審,事情辦妥後,招集各旗首要,稟報此戰結果。”

黑煞手仇雲恭聲應諾,急步傳令去了,長離一梟又向絕斧客陸海道:“陸旗主,請傳諭埋伏山頂之焦副旗主收兵至此會合。”

絕斧客陸海肅容答應,亦轉身自去,江青微微一笑,領先向自己留居之處行去。

進門之後,長離一梟輕輕伸個懶腰,笑道:“嗬嗬好暖和,小兄弟,真是有此居室,仙宮不換哩!”

江青赧然道:“陋居狹小,怕前輩委曲了。”

說,各人已來到那生看炭火的房間,長離一嫋左右一看,嘖嘖誼道:“布置清雅脫俗,不帶煙火之氣,嗯,倘有那麽一絲兒淡淡的芬芳,小兄弟,你可真懂得生活之道。”

江青聞言笑笑,告罪了一聲,將全玲玲抱入內室之中,取出自己特別配製的金創藥,小心為心上人倒水洗淨臂下切口,又仔細敷藥包紮妥當,然後,輕輕將全玲玲,安置床上,再為她蓋上錦被,默默停留了片刻,正待轉身行出││“江……”一聲嫋繞而低迷的呼喚,悠悠自身後傳來。

江青停止腳步,回過頭來,發現全玲玲那以美麗的大眼睛已經睜開,而且正無力的凝視自己。

他悄然伏在全玲玲身前,攪愛的道:“玲玲,你醒了?傷口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