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對方踹倒地上,但是,他那寶藍長衫的下擺卻被六指行者的利齒硬生生咬住撕下了一塊!

困猷猶鬥,何況是人?假如六指行者咬的是江青的肉,那麼,無可置疑的,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生咬下去!

沒有休息,沒有觀望,江青身形連閃,掌腿齊出,一口氣被他劈翻了十一名金衣幫好手,雙臂探處,又捷如魅影般飛入莊內。

這時──淩雲山莊四周的戰局,已因江青這邊的勝利而整個扭轉了過來,金衣幫原先那股不可一世的氣焰已消散了很多,但是,就在江青正向山莊內奔去的同時,四條金色人影已勢如破竹般一連震飛了將近二十餘名的怒江派弟子,所向披靡的直撲莊心,任是周遭隱蔽處弩箭齊發,卻絲毫阻擋不了來人!

在九天神龍華明軒的宅第前,邪神正冷然注視著向這邊奔來的四條金色人影,世故的麵孔上沒有一點表情,夏蕙俏生生的立著邪神身傍,一雙大眼睛卻不佳的向各處遊轉,模樣兒焦急得很。

陪在邪神身傍的,是怒江派老一輩的高手“分浪客”馬龍,他乃是華明軒的二師弟。九天神龍華明軒已往四處指揮調度去了,留下自己二師弟偕十餘名弟子伴隨邪神及夏蕙二人。

江青此刻已經看到了那四名金衣人,但是,那四名金衣人卻沒有發現他,江青在腦中略一思忖,已倏起倏落的飛躍向邪神所在之處而來。

那邊──邪神輕輕的道:“蕙丫頭,急什麼,那不是青兒麼?”

夏蕙急切的移目望去,當她的瞳孔始才映入江青的影像時,江青已似自九天飛來一般落在二人身前。

邪神向自己的義子微微打量一下,沉聲道:“吾兒,衣裳怎的破了?”

江青呼了口氣,赧然道:“爹,莊東之危已解,好狠哪,困猷之鬥,端的不可輕視呢!”

夏蕙關注的道:“青,你沒有事吧?”

向自己的未婚妻擠擠眼,江青微曬道:“還好,金衣幫內三堂之白龍堂堂主大力韋陀鮑恒山,紫麟堂堂主六指行者汪明,卻已自食其果,證道西去了,另外,還在我手下陪送了金衣幫十三名幫友。”

夏蔥倒吸了一口涼氣,尚未及開口,一傍的分浪客馬龍已驚異得過份的大呼道:“什麼?大力韋陀及六指行者都鈳在你的手中了?就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裏嗎?”

江青連忙拜過自己這位二師叔,馬龍一疊聲的誇讚與祟佩,邪神不可察覺的撇撇嘴,道:“金衣幫又來了四個角色,看這四人身法武功,確屬不弱,嗯,倒是可以拿他們試試手……”

要知道,邪神乃天下武林之尊,在他口中說出一個人的武功“確是不弱”,那麼,這四個人的一身藝業,就可想而知了!

分浪客馬龍細一注視,忽然恐懼的道:“回稟前輩,那當先之人,正是金衣幫龍頭幫主「鐵牌開山」呂寧!”

江青傲然一笑,道:“爹,呂寧左邊的那枯瘦老人,便是號稱「南荒霧一煞」的南荒一煞孫奇!”

邪神沒有表情的牽動了一下嘴角,低沉的道:“那麼,吾兒,這孫奇武功如何?”

江青凝望著那四條已漸來漸近的人影,迅速的道:“此人功力奇絕,不比那呂寧稍遜,但他雖與長離一梟衛老前輩南北對峙,各據一方,實在比較起來,武功卻比衛老前輩低了一籌。”

馬龍在傍有些憂慮的道:“金衣幫中人才輩出,卻是以此人最為難纏……”

邪神舐舐下唇,道:“難纏?嗬嗬,那隻是對別人而言。”

分浪客馬龍心頭一跳,慌忙道:“是是,這個自然……”

說話中,四名身穿金衣的老人,已齊齊落在各人三丈之前,八隻眼睛毫不稍瞬,冷酷而不屑地注視著他們。

當先一個,正是那相貌堂堂,鼻直口方的金衣幫龍頭幫主──鐵牌開山呂寧,他的左邊,就是那瘦小枯乾,雙臂長垂膝下的南荒一煞孫奇;另外二人卻俱是坐著一副猴兒臉,尖嘴削腮,雙目如豆,看樣子,像是兄弟兩個。

鐵牌開山呂寧自鼻孔中沉哼了一聲,目光投在分浪客馬龍身上,輕蔑的道:“馬龍,怒江派的威風何在?淩雲山莊的盛名何在?華老兒何在?”

分浪客馬龍向邪神及江青瞧了一眼,壯著膽子道:“姓呂的,閣下且莫得意過早,哼哼,勝敗之分,尚未知曉哩,須知我怒江一派亦並非如此好欺的。”

呂寧驀然仰天狂笑道:“好個利口匹夫,怒江一派瓦解在即,覆滅之運已成定局,可笑你猶在此處狂吹胡擂,真是可憐亦複可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