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叩頭。
楚宏德起手朝著餘慕嫻砸去了一封奏表:“哼!混賬!莫不是在愛卿眼中,那長公主府的麵首較我大楚的相爺還要尊榮幾分?”
“臣……臣……”餘慕嫻猶豫了片刻,道,“雖家父在世時,要臣立鴻鵠誌,但臣顛沛半世,常覺人生苦短……這鴻鵠誌雖好,卻過於勞心神……”
“是嗎?”楚宏德忽地起身,正欲揚袖而去,卻被竇方擋道。
“聖上,您莫是忘了臣等今日是為了國事而來?”見楚宏德被餘慕嫻與楚玉姝的私情弄得焦頭爛額,馮遠山躬身朝著餘慕嫻拜了拜,“餘相,馮某知曉您對長公主情深,但此時還望您以國事為重……”
“是啊!”緊跟在馮遠山其後開腔,竇方道,“餘相此時所言,竇方雖能弄,卻覺甚是孩子氣……餘相過年便該有十七餘,該是有些男兒的擔當了……”
“可國事不是已經處置妥當了麼?”知曉馮竇二人所言的不是壓奏折一事,餘慕嫻不鹹不淡地頂了一句。
“如何處置妥當了?”馮遠山上前一步,“餘相久在戶部行走,許是不知鄴城已經告急……羅將軍上折言鄴城士卒缺衣少糧而寒冬將近……”
“是啊!”竇方扼腕道,“餘相莫要隻惦念著自己府上的那些銀錢……雖戶部的油水足些……”
“這便是二位大人要說的?”餘慕嫻輕笑一聲,“竇大人隻知戶部油水足,卻不記今年大人的俸祿翻了幾番?馮大人隻知鄴城士卒缺衣少糧,卻不知我朝的兵餉已較舊時翻了兩番?二位大人今日是從何處得了火氣,竟是要盡數灑到慕嫻身上?慕嫻捫心自問,入朝三載餘,從未與人為惡,從未收受賄賂,從未結黨營私……卻不知從何處礙著了二位大人的眼?竟是累得二位大人處心積慮於此處汙蔑慕嫻……”
餘慕嫻話音一落,楚宏德、馮遠山與竇方三人皆是微愣。
馮遠山心道,與餘慕嫻共事這般久,他卻從未見過其有今日這般憤慨的時候。
難不成竇方的消息有誤?
不敢看楚宏德臉色,馮遠山抖抖袖口道:“餘相!您這般說!卻是太傷我馮某人的心了!我馮某人為官數載,也從未做過幾件違心之事……”
“所以您便勾結竇大人來破了這個例麼?”餘慕嫻低笑著從袖中將折子呈過頭頂,“聖上,慕嫻雖有退卻之心,卻未敢忘我朝之事……此國書便是羊舌國主與聖上的心意,還望聖上笑納……”
“國書?”挑眉望著餘慕嫻手中的物件,竇方麵色一寒,他記得楚玉姝可是與他說過,此番回朝並無國書。
若是楚玉姝所言是真,那餘慕嫻手中的又是何物?
若是楚玉姝所言為假,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已失信於楚玉姝?
“餘大人可千萬不要拿份假折子來欺瞞聖上?”雖已有七分信了餘慕嫻手中的國書為真,但竇方卻還是懷著幾分僥幸。
四殿下定是不會騙他!畢竟他跟著楚玉姝這麼多年,勉強也算是楚玉姝身邊的近臣!
思及此,竇方伸手欲拿餘慕嫻手中的折子,卻被馮遠山擋住。
“竇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聖上尚在殿中,竇大人何德何能竟敢在聖上麵前托大,莫不是竇大人以為,以你們竇家的軍功足以頂大人你的殿前失儀?”馮遠山一字一頓道。
“竇家的軍功?”被馮遠山言語中的“軍功”二字吸引,楚宏德轉身又坐回到主座。
餘慕嫻手上的國書自然是真的。
畢竟依著方才姝兒與這小子的親昵勁兒,但是為了給這小子保命,姝兒也會將國書交與這小子。更莫要提,這小子也不是蠢笨的庸才。
可馮遠山口中的軍功,他卻是當真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