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過朝中忙的焦頭爛額的楚宏德,餘慕嫻又抬手草擬了一份參楚宏儒的奏折。
如此大搖大擺地搶聖上功德,怎能不參?
低眉將明日朝堂上會有的大戲推演一遍,餘慕嫻含笑與楚玉姝提了四個小字,預備著借楚宏儒之手,送至垠都。
第98章 ┅思┅兔┅在┅線┅閱┅讀┅
乾平九年,六月。
楚三皇子因私用庫銀, 禁足於賢王府。
八月, 楚帝命竇順掛帥, 起兵北征。
九月, 大捷。
十月,民怨群起。
時楚宏德剛巧染了風寒。
楚宮。
“餘相, 你且看看這折子……咳咳……”臥榻將案上的折子指與餘慕嫻, 楚宏德喃喃道,“竇遠誤我……”
“聖上……”伏地聽著楚宏德道竇遠誤他,餘慕嫻迅速起身接過宮婢遞過來的折子, “竇相所為,實屬情有可原……”
雖不明竇遠為何敢掏光國庫, 隻管軍資, 但餘慕嫻知曉, 如竇遠那般聰明人,定不會作出有損宗族之事。
至於國本, 那卻不是他需要想的。
畢竟無論國主誰當,隻要姓“楚”, 那他們家便是鐵打的重臣。
“情有可原……咳咳……”猛地咳出一口血, 楚宏德單手支在床沿上,怒極反笑,“難不成餘相今日也是來給竇遠那廝當說客的?”
“臣不敢……”
竇遠既是已經被下了大獄, 她又怎敢在此時觸楚宏德的眉頭呢?
長歎著朝楚宏德一拜, 餘慕嫻道:“臣今日來尋聖上, 是要告訴聖上,庫銀之事已經了結……”
“咳咳……是誰的主意,如何結的?”想著竇順一行已是北渡過溧水,攻下了鄴城,楚宏德激動地捏住餘慕嫻的手腕,“愛卿快說與寡人……”
“這……”見楚宏德眸中滿是驚喜,餘慕嫻反扶住楚宏德道,“聖上莫急,此事還是要慢慢說……”
“嗯……”將視線鎖在餘慕嫻身上,楚宏德慢慢地躺回到榻上,“愛卿慢言……”
“是,聖上,此事是這樣的……竇相主管戶部時,兩載田戶的稅銀翻了三十倍,故而當下耕田者少,買糧者多……因著買糧者多,佐之正在北征,將士也要吃糧……所以……”餘慕嫻遲疑地望了楚宏德一眼。
楚宏德與餘慕嫻對視:“所以你們做主將新都屯的糧食賣了?”
“是……”有意錯過楚宏德的視線,餘慕嫻道,“新都的糧倉原是供給新都的守軍……如今七郡內流寇四起,而新都之守軍也跟著輾轉多地追剿流寇……所以臣和幾位大人商議……”
“罷了……”出聲將餘慕嫻打斷,楚宏德道,“不必再說……不過是糧食,賣了也就賣了……除此,朝中可還有大事?”
“有。”餘慕嫻抿抿唇道,“昌平、昭和、溪南、溪北四郡遭了水災……”
“水災?”楚宏德握拳道,“怎會遭了水災?寡人不過才兩日未上朝……”
“正是因為糟了水災,壞消息才來得這般慢……”低眉將竇順領軍挖了溧水上遊的土壩一事隱下,餘慕嫻道,“如今鄴城亦是遭了水災……”
“這般說,寡人廢了這般大氣力,便是奪來了一座災城麼?”楚宏德冷笑一聲,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單手護住胸口,楚宏德俯在榻旁,又是吐了一口帶血絲的濃痰。
“聖上還是要顧及聖體……”餘慕嫻一本正經道,“昨日已有流民湧入新都……臣等以為,若是有人去安撫,定是極好的……不知聖上想派誰?”
平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