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爽香走進店後門時,鞠了一個躬。
「啊。」
店主人是美術商高井,六十開外的白發紳士。
他正拿著一尊古老的佛像在觀賞,抬起頭來。
「沒事了嗎?你說的意外。」
「是,我的朋友傷勢不嚴重。同乘的人卻……」爽香在襯衣上麵套上一件薄身的作業服似的罩衫。「今天要整理的東西呢?」
「嗯,那邊的紙箱有金屬茶壺,你先把它擦乾淨吧。」
「是。」
爽香在這裏做兼職,已經過了兩個禮拜。
起初是在辦公室整理文件之類,但馬上被高井看出她對工作一絲不苟,開始讓她在店內處理物品。
高井沉默寡言,總是在看古書,要不然就是打電話。
爽香也因無須花精神去應酬對方而感到輕鬆。況且,高井是個蓄著胡子的穩重老人,爽香覺得他在某方麵很像父親。
「你朋友的同伴好像傷得很重呢。」
過了好久,高井老人問道。
「啊?」爽香有點吃驚。「嗯,是吧。相當嚴重……是女性,臉被玻璃碎片……好像精神上的衝擊很大。」
「原來如此。」高井點點頭。
「這麼突然,對不起。小兒也是車禍死的,所以有點在意。」
「是嗎?」爽香第一次聽到高井提起自己的事。「還很年輕嗎?」
「嗯,大學畢業之前。然後,他還載著女朋友,結果兩個都救不到。」
「是嗎?」
「女方的父母親很憎恨我。唔,也不是沒道理。」高井說。「你也很在意吧。」
「啊……不過,跟那種情形有點不同。」
說明起來有點複雜,爽香返回工作崗位。
店的入口門扉打開,鈴兒「叮」一聲響。
不能馬上見到客人的姿影,這樣做是為了讓客人輕鬆地走進來。
「呃,對不起。」傳來一把聽過的聲音。「杉原小姐在不在?」
「我在這兒。」爽香揮揮手走出去。
「嘩,複古的裝扮!」 井由季瞪圓了眼。「工作中?不好意思。」
「嗯,不過……高井先生,對不起,這是我以前照顧過的孩子,我可以出去十分鍾左右嗎?」
「嗯,你去吧。」高井點點頭。「咖啡的話,後麵那家比對麵的好喝。」
「對不起!」
爽香趕忙脫去罩衫,進去洗洗手,拿了錢包出來。
「走吧。」她催由季。
「好可惜。」高井微笑。「剛才我從這位小姐口中聽到了你的英勇故事呢。」
「你說了多餘的話!」
爽香瞪了由季一眼。
「悠哉遊哉的,多好!」
由季邊喝冰咖啡邊說。
去年冬天,爽香被卷入一宗連環命案,結識了河村的這位遠方親戚的孩子。
曾經有段時期走上偏道的由季,隔了一陣再看時,已變得成熟文靜。
「那間店?是的,塵埃處處,不容易哦。」爽香說。「你看來很好嘛。」
「還好。」由季微笑。「聽說你又做過甚麼來了?」
「甚麼?」
「我聽說啦,書店那件事。」
「噢……並不算是犯罪吧。」
「天曉得,今後可能變成大事件咧。」
「別說那種話。」爽香皺起眉頭。「現在你在做些甚麼?」
「上專業學校。」由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