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內容嘛,不過是對方的家底,氣質,出身,姿態等等。和從前那些老嬤嬤沒什麼區別。難道還怕了不成?謝芷蘭端起架子,有那麼一瞬,她好象看到了古晟壑失笑有趣的眼神。或許是看差了,古助理用手背握成拳在鼻端輕掩,這是個客氣的表示,然後他說了幾句什麼,就離開再也不見。這已經是兩天前的事了。今天是謝芷蘭入學的第三天,不巧得很,七天之後,濱城國際學校就要放為期一個月半的暑假。
“芷蘭,好惋惜我們隻能相處這麼短暫的時間。你要去哪裏玩?再不然我們一起去?”張麗華問。
她能去哪裏?又能去哪裏?謝芷蘭心裏湧上些許茫然。或許是梵陽山,也隻能是梵陽山。學生如潮水一般湧來,謝芷蘭象是飄浮在海上的一葉小舟,起起沉沉。
拿盤,照隊列依次取餐。不知名的蔬菜瓜果,她隻偏好清淡的。這個,那個,那個,這個,豐盛得幾乎用手臂抬不住。在那一世,幾時做過這樣的事。謝芷蘭自嘲,偏她還不長眼,衝撞了人。這是過去在宮廷裏常見的戲碼:卑賤的丫頭,變了鳳凰的烏鴉,誤入了百花深處,滿手洗不去的濁泥,印在雪白的錦衣上。誠惶誠恐的跪伏,戰戰兢兢的請安認錯。貴人,儼然如雲端,隔花難見其真麵目,唯有侍候的人,冷淡的聲音從肉眼難測的深淵漠然的傳出:杖。
所謂“腦補過度”指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站在謝芷蘭對麵的女孩,手持一杯奶茶,穿著粉色裙衣,笑咪咪的彎□親切的問:“妹妹,不好意思撞到你。傷到哪裏沒有?”
謝芷蘭分明看見奶茶姐姐粉色的胸襟上有碗口大的褐色汙漬,便不由得老臉一紅,結巴著說:“沒,沒有。”
“笨,”人叢中不知是誰飛出這一個字。“安學姐。”有人親切的喊。奶茶姐姐聲色不露,也不知是向著哪個方向微一頷首。便順勢接起我的餐盤,側頭對謝芷蘭說:“我來幫你,他們,都喊你半天了。這地方真吵,慢慢的,你就習慣了。”
李振,高沐海,卓佩,宋寧宇正坐在窗邊的位置,四個人俱是陰沉著臉色。安學姐,看上去就是十二三歲的年紀,穩重沉著,笑顏如花。齊了,這一張餐桌擠下六人,四個貴公子,一位大小姐,外加一個杉菜。都是微縮版,難為他們演得這麼認真。
高沐海短短的寸頭,用不知道什麼油抹著是根根直立,活象是豪豬身上的尖刺,刻薄得恨不能對著謝芷蘭刀刀見紅:“你這個笨女人!連路都走不好,你是豬啊!丟臉哎。算了,韭菜給你吃。”
討厭,她不吃這個菜啦,很臭的。謝芷蘭嫌惡的把高沐海剛剛扔到她餐盤中的韭菜拚命用筷子撥出去。煩,不知道她有潔癖嗎?這下子好了,整盤飯都不能吃啦。
一個平頭胖臉,肩上戴著六道杠的男生急速的跑過來,嚴肅的對謝芷蘭說:“不能浪費食物,你哪班的,學號是多少?”
“對不起,她吃韭菜過敏。”
“羅嗦!我有問你意見嗎?”高沐海對著李振喊,高氏,氣勢是相當的磅礴,一字一句,如金石之音:“如果道歉有用?那還要六道杠幹嘛?”
“你說呢?宋寧宇?”
麵對高沐海的無理取鬧,宋寧宇冷淡的應道:“別人的事,我沒有興趣。”
作者有話要說:我原本就是個藏不住話的人。但是,現在----作為唯一一個知道全部劇情,及最後大結局的人,我不得不沉痛的表示:與跳躍在舌尖上的秘密共舞,的確是一件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