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1 / 3)

生當中。走到哪裏都有人自動退後,用愛慕,嫉恨,甚至幸災樂禍的眼神偷偷打量著他們,特別是高沐海。個子高,尤如十六七歲一般,樣子俊,托的是他明星母親的福。穿衣打扮,用的全是他老子的錢。可勁的造。似這般有才有貌的財子,別說是在學校,就算是在濱城,也算是出挑的。

“你怎麼認識的?”張麗華問的時候聲音都在發抖。

“鄰居。”謝芷蘭含混的說。她們此刻正順著湖濱大道向宿舍方向走。比平常走慣的道要遠好大一截。

這又是謝芷蘭的主意。“好姐姐,”謝芷蘭對張麗華央求道:“中午一不留心就吃多了,得繞個彎消消食才好。不如順著芝蘭湖走過去,順便看看那隻野鴨。”

“你這個猴兒。”張麗華被謝芷蘭揉搓得沒法,隻得應了。小女孩,還沒到思春的年紀,很快就把對謝芷蘭的羨慕嫉妒恨丟在邊上。高高興興捏著謝芷蘭的手,嘰嘰喳喳的說著閑話。

花兒啊,粉兒的。女人的話題可謂是仟古不變。

猛然間謝芷蘭想起一件要緊事,連忙問道:“學校也不怕我們走失了,中午也不分派個老師跟著我們回宿舍。”

就象從前的書院,再不成氣候的主子麵前也會有一個小廝左右打點。哪裏象現在,活象放羊似的。從早上睜眼到晚上閉眼,一應的事得靠自己周全不說,就連來來去去也是行動自如。也不怕出事,說起來這濱城國際學校也算是名門豪貴子弟雲集,怎麼就這麼大意呢---張麗華沒有接腔,看眼神謝芷蘭就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是說錯了。

“你入學的時候沒有體檢嗎?”

哪有,關大刀見材心喜,拍拍她的肩膀就把讓古晟壑將她打包送到一年級一班石太太門下。

謝芷蘭不肯說有,也不肯說沒有。

“傻子,體檢的時候早有東西嵌入你手臂了。從此你去哪裏,呆了多久在學校中心監控室都會有記錄。”

她們此刻站在芝蘭湖畔,隔湖相望。是入校時見過的林蔭大道與矗立在林蔭大道兩側的,來自於上古的陵前陪葬之物。

關子豪,謝芷蘭,願結兩姓之好,從此不離不棄,白首共鴛盟。

多麼天真的誓言。

曾以為這世上最難的事,不過是同處一城,相守相望不相親。

可如今她才曉得,最痛的,是你在這裏,他在那裏,而他卻永不知。

總要想法子在東西嵌入手臂之前去看一下才好。謝芷蘭想。

“怎麼不睡覺在這裏閑逛呢?”

謝芷蘭一驚。

古晟壑看見她巴掌大的小臉突的失去了血色,小小的身子似在簌簌發抖。不由得大起憐惜之心。

夏日豔陽,火熱的映在她鴉雲般烏黑的柔發上。想起從前,她最是愛惜自己的顏色。雖然常把皮囊這兩字掛在嘴上,可是稍有風起雲卷,便不肯見客,把自己密密的裹在層層紗帷之後。空曠的大殿,以往總有陰森碧涼之意。可自她入住,無故生暖,帶累一幹仆役,在大殿四周的青瓦缸裏貯上冰塊,再以絹作扇,微風習習,聞到的盡是花香。

“過一日,且一日吧。”她說,半伏在香妃榻上,一雙眼如樒汁般似要將人浸軟,再也挪不動腳步。

“這世上最痛的是什麼?”她問。

“是你在這裏,我在那裏,而你卻不知。還好,你總歸是找到了我。純生。”

其實他的名字是文華,利文華,這是她終其一生也沒有喊出來的名字。

☆、48

兩個女生:謝芷蘭與張麗華對著古晟壑嘀咕了什麼,便體貼的得到了在她們眼裏僅次於校長的“古助理”的大手放行,一溜煙似的順著湖濱大道往宿舍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