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1 / 3)

遞藥的人是誰?那個眼睜睜看著我吞下藥片卻還滿含溫柔笑意的男人,難道不正是俞家芒?

待我長到十歲以上,當我日複一日為身高麵容永遠停在八歲左右焦慮不安的時候,是誰向方特西提議,為了避免到異時空我因八歲的身高,十八歲的性情而產生青春期反應,最好讓我對情愛有所體驗再走。

一個八歲女孩的身子----嗬嗬。

俞家芒的建議,方特西向來是無所不從。他們果然找了一個戀童癖來授我-----那慘痛的一夜,我將永不能忘。即便是曾經被他們暫時抹去了記憶,可是我的身體卻清晰的記得每一個細節:痛楚,被侮辱的羞恥。我□如一條垂死掙紮的魚,在拚命的呼叫聲中漸漸沒了聲息。

我喊出的每一個發音,我身體扭動的每一個細節,都被玻璃窗外站著圍觀的人事無巨細通通記錄下來。

一個八歲女童的□片。

難為在場的每一個男人肯賞臉觀看。

俞家芒。

我笑意盈盈的對小護士說道:“請代我向俞醫師致謝。”

“會的,回去後好好保養身體,醫院這種地方,最好是別再來了。”

“我會的,每天跳繩兩百下,跑步三公裏,遊泳跳舞,我一樣都不會拉下。”

“要長命百歲喔。”小護士在門口對我喊。

不會的,或許我活不到三十,但是我一定會親眼見證每個人的下場。

我和謝謹搭出租車回家。

她一直期期艾艾,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回到公寓,她站在灶前生生的燒幹了一鍋牛奶。

我慌忙從房間裏奔出,對著她無奈的問道:“今天不學習?”

“還是劇本又有了變化?”

關於那個劇本我一直覺得是個笑話。高崇則用這一手來試探我,未免也太小覷了我些。

“不是,是他又在約我。”

章正華。

謝謹對我訴說心事:“我不願意象一隻金絲鳥一樣被他養著,他對我,是真正的好,但他有妻子,而且是一輩子也離不了的。你生病住院的時候我就想明白了。芷蘭,我能依靠的隻有自己。我再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為了避讓一個不相幹的人,連病也不能治就得撐著從醫院裏挪出去。芷蘭,可是他一再的找我。見還是不見-----”

謝謹咬著下唇,眼波如水光般瀲灩流動。

見還是不見,其實都不是個問題。在被利用殆盡之後,謝謹總歸是要死的。

更何況章正華的麵目,遠不如謝謹所看見的那般深情動人。

梵陽山的仆役,從廚子周到花匠李,個人都是好手。無論是劈,砍,切,他們執刀的手法都是標準的軍人姿態。最可笑的是春娟與秦媽,兩個女人這一輩子怕也沒做過洗濯掃帚之事,經他們的手整理清潔出來的衣褲,永遠會有一團汙跡掛在衣角,袖子與領口皺褶處永遠沒有平整過。不會梳頭發,但用石塊打鳥卻是一擊一個準。他們都是章正華精心選派的牢頭,為的就是看守著謝謹,別跟我說這是情至深處。想一想周衝先生被奪去的家產與不明的死因。章先生 ,我猜,一定是在下很大一盤棋。

可惜他的局雖然設得好。但是別人卻另有打算。

章正華對此應是一無所知,在章先生那有限的腦容量裏,他能思忖,或是能考慮的,就是高崇則仗勢欺人要奪走他手中的美婦人,而且極有可能為了討好謝謹將他從前所做的種種惡事,比如奪取周衝的產業一事,曝光露底。

可憐正華君,最近一定是寢食難安吧。

我於是憂鬱的沉著麵容對謝謹說:“叔叔是個好人。母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人。高先生在和你簽定的合約裏,也沒有說過不允許你與人相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