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
“……”
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在這正堂上演,喬老夫人恨得直捶胸口,為什麼她不早一點死,這樣就不用看到兄弟相爭互相指責的悲劇,這會兒哭號出聲的她哪裏還像養尊處優的官宦人家的老太太?潤珠急忙給老太太拍背順氣,就怕她哭暈過去。
三位爭得麵紅耳赤的老爺都注了口,隻是看那表情那樣子哪有可能再和平共處的?
錢磊冷眼旁觀,在每一個大家族裏麵都免不了這樣的場麵,依他看,早分早好,目光瞄到喬姚氏算計的雙眼,他冷冷一哼,這個繼室的算盤注定打不響。
“老夫人何必如此傷悲?一個大家族合久必分實乃正常得很。”他道。
喬老夫人怒目看他,“我喬家的事情不勞你們錢家擔心。”
“那是自然,我沒有過問你們家務事的權利,”錢磊立即點頭同意,“不過我那妹夫不在了,我自然要在一旁為他們姐弟爭取到合理的利益,這點喬老夫人反對也沒有用,我可是他們正兒八經的舅父,不是隨便的阿三阿四冒充的。”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喬蓁都要“撲哧”一聲笑出來,這個舅父現在毒舌的樣子看來頗為可愛,什麼阿三阿四冒充不正是在說喬姚氏的娘家人?依禮,喬姚氏的娘家兄弟她也是得喚聲舅的,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順。
喬姚氏尷尬之餘又惱恨非常,這錢家的人都該死。
大老爺冷瞥一眼錢磊,這錢家人太過份,“錢大掌櫃,喬家不會分家,你且請回吧。”
錢磊對於這喬大老爺的話棄耳不聞,依然端坐在那兒不動彈,氣得大老爺又想開罵。
二老爺隻是皺皺眉,沒再吭聲。
四老爺卻是出言挽留。
一時間,堂上眾人都心思各異。
喬老夫人氣血翻湧,最終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娘?”三個兒子都急忙上前攙扶,不管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孝之一字都是壓在眾人頭上的一頂大帽子。
喬姚氏撇撇嘴,這老虔婆又在裝暈,呸!
錢磊沒有意外,這很符合喬老夫人的心境,隻是現在這變故一出,喬家眾人都忙著安置暈過去的老夫人,因而沒有人再來關注他們錢家父子。
喬蓁朝老夫人的方向看了看,老夫人這反應在她意料之中,除了用這法子,顯然老夫人並沒有更好的方法來避開分家的話題,心中主意早就拿定,分家勢在必行。
想定後,她朝錢磊歉意道:“難得舅父親自登門來拜訪,按理我要陪陪舅父說話才是,可您看這場麵,我不去祖母那兒難免有人詬病,還請舅父見諒一二,隻能讓維哥兒陪陪你們到秋華院坐坐……”
“表妹不用道歉,你還是趕緊去看看為妙,不然又有人要使幺蛾子。”錢偉豪道。
錢磊也跟著點頭,“我正好有話要與維哥兒說,就讓我們甥舅好好說話。”
喬蓁眼裏有著幾分感動,吩咐了弟弟幾句,就急忙出正堂到老夫人的院子,至於喬姚氏早就趁機溜出了正堂,不知去向。
喬蓁趕到了老夫人的院子時,這兒已經頗為熱鬧,幾房人馬都在,分家二字更是時常傳進耳裏,可見他們討論的內容與正堂那兒頗為一致。
至於老夫人躺在床上生死不知,正由周大夫診脈。
她不禁搖了搖頭,人生到老最怕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麵,喬老夫人要強了一輩子,壓製眾兒媳也壓了一輩子,到老了還是不得不麵對分崩離析的骨肉至親,想來倒是頗為唏噓,不過她並沒有太多的同情,這都是自己做的孽,與人無尤。
喬茵一看到她即拉她到身邊,“你舅父呢?走了?”
“還沒。”她小聲地應答,“正讓維哥兒陪著呢,我怕這兒的場麵到時候衝撞到維哥兒,所以先讓他歇歇,現在怎麼樣?”
喬茬插嘴道:“正在爭論呢,大伯父不同意,不過二伯父早就認可了,大房撐不了多久。”話裏對大房一家都不以為意。
喬蓁打眼看去時,正好看到大夫人喬陳氏急著辯爭她沒有貪墨公中的銀子,又見二夫人喬朱氏拿著賬本不依不饒,四夫人的表情倒還冷靜,隻是態度十分強硬,妯娌仨幾十年來的恩怨都在這一天爆發,吵得不可開交。
最後正要移開目光的時候,卻與一臉沉靜的喬蕊目光碰上,她微微點了點頭,喬蕊卻是冷哼一聲,最後更是抬步走近姐妹們,“都在這兒商量著怎麼算計我們家?你們倒是想得美。”
“不及大姐姐想得更美。”喬茵立即嗆聲,“自個兒做了什麼醃髒事隻有自個兒知道,別人不吭聲不代表沒人知曉,大姐姐還是自求多福吧。”
“一張利嘴,難怪都無人上門求親。”喬蕊當即反唇相譏。
“那也不及大姐姐暗地裏使的‘好’手段,一提到這,我們姐妹都要相形見絀。”喬茵哪會吃半分虧,牙尖嘴利地真戳喬蕊的軟處。
“你!”喬蕊怒喝,“有本事就把話說清楚……”
“大姐姐也別顧著發落別人,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自己清楚。”喬蓁這回拉住想要再理論的喬茵,她沒有理由讓五姐姐為她打這場仗,擔這惡名,遂正麵回應喬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