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自己的身上,從起身子急忙攏回淩亂的衣物。

“你前些時日找我就是為了要給我臉色看?”年徹也沒強迫她,而是一手撐頭地看著她,虧他還以為她想通了,打算與他來次更親密的接觸,所以一做完手頭的事情,就急著來見她。

“什麼時候的事?”喬蓁睜大眼睛道。

“就在不久前。”他滿臉控訴地道,一副你別想耍賴的表情。

喬蓁皺了皺眉看他,她什麼找過他來著?後來見他的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敲打著床板,頓時記起在錢偉豪弄來這床的時候,她想找他質問的事情,“沒事了。”她攤了攤手道,反正這床都已經睡在身下,她也沒有可能再讓他搬回去。

“你!”他微氣惱,興衝衝的來被人當頭淋了一盤冷水的感覺八成是這樣,再者看她聳聳肩一副推卸的樣子,氣又不打一處來,瞬間如惡虎撲羊般地撲向她,把她壓到身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女人,你別太得意,更別仗著我寵你,把我踩到腳底下……”

意思是他可不是好惹的,叫得他來就要付出代價。

可惜她才不按他的劇本去演,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朝他嬌笑著,“世子爺,我哪敢將你踩在腳下啊,在你眼裏我是那麼樣的嗎?哼哼,既然如此,世子爺可以走了——”最後表情一冷,趕他離去。

兩人大眼瞪小眼,最後誰也占不了上風。

他無奈歎息一聲,現在對她耍狠越發使不出來,惟有翻下她的身子躺平,一把攬住她的腰躺在他身側,“來,陪我說說話。”眉眼尖都是倦意。

她本不想遂他願的,可看他一臉疲憊的樣子,到底微微有些心疼,伸手給他揉揉眉眼尖的倦意,“你多久沒睡了?”

“不過是幾天不眠而已,不打緊。”他意興闌珊地答道,享受著她的手指在他頭上的溫柔。

她沒再鬧他,而是順從地躺在他的肩胛處,“是為了那賬本的事情嗎?”

“嗯。”他閉上眼隻從鼻子處輕輕地發出聲響。

她的心情頓時有幾分沉重,這事情她沒有理解得很清楚,卻能猜個正著,在他快要睡著時,她再問道:“喬蕊如何了?”

雖然沒從庵堂傳回不利的消息,可喬蕊到底如何,她心裏也沒底。

他猛地睜大眼睛看她,這丫頭總是冰雪聰明,一點就通,手臂一緊,在她呼痛聲中將她攬得更緊一些,“別提她來掃興,我已說過她有她的命,這是注定好的了。”

這回她終於可以肯定喬蕊怕是已遭不測,想到那日她離去時放的那狠狠一句話,她的心情又漸漸平複,她不是聖母,犯不著為了一個會時刻對自己不利的女人而去怪責他人。

再掀眼簾的時候,她看到年徹已經閉上眼睛,呼息沉穩,看來已是睡著。身子略動了動沒能掙出他環著她腰的鐵臂,遂隻能拉開那疊好的錦被蓋在他的身上,不讓他著涼。

縮回他的肩胛處躺在他的身側,伸手借著燭光描繪他精致的麵容,心跳在加快,如果擱在現代,他若混演藝圈八成會大紅大紫。想到現代,她突然驚覺有多久沒想到父親母親,似乎自從知道自己為他心動後,她想到現代的時間就越為越少。

父親母親的音容笑貌在她的腦海裏回旋,她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最後收回描繪他眉眼的手,在他身側閉上眼睛,此刻,就讓她當一回駝鳥吧。

當她睡著的時候,他猛然睜開眼睛看著她,那溫柔的撫著他臉的手讓他微微著迷,心中泛著喜悅之情,低頭在她的紅唇上一吻,幫她掖了掖被子,然後一個翻身頭抵著她的頭頂,這次真的沉睡過去。

桌上的燭台什麼時候熄滅的,兩人已不知道了。

等到天邊一縷亮光照進來的時候,喬蓁才眨了眨眼睛醒過來,掙開錦被坐起身,好一會兒才憶起昨晚的事情,急忙再看身側,哪兒還有他的影子?

心底微微有幾分失落,她伸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睡過的痕跡,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下床穿上鞋,正要去拉開房門,看到桌上有塊玉佩閃著光,底下還押著一張紙。

紙上隻有龍飛鳳舞的兩個字:等我。

沒有落款,隻是一看就知道是年徹的手筆,她拿起那塊翠綠的玉佩來回看了看,一時間如吃了蜜糖般泛起些許甜蜜之情,隨即搖搖頭,到底仍是女人,把紙折好與玉佩一道塞到袖中,這才拉開房門讓聽露進來侍候。

聽露左右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異樣,這才放下自己的小心思,昨晚尋思著不知道是不是那年世子偷進姑娘的香閨,今兒個來找證據,好在一無發現,遂一如平常地給姑娘梳頭。

看到菱花鏡裏姑娘臉上甜甜的笑容,她好奇一問,“姑娘可有什麼喜事?”

喬蓁搖頭,“我今兒個看到你欣喜行不行?”從鏡裏斜睨這侍女一眼。

聽露噘著嘴道:“姑娘就會尋我開心。”

喬蓁見狀,轉身捏了捏她尚有些嬰兒肥的臉龐,看到似要惹怒這侍女,方才罷手。

吃過早膳,她就出門去牙行準備選幾個侍女小廝,路上也在琢磨著要多少人才夠。

牙行這也是喬蓁初次來,被聽露扶著下馬車看著那些可憐的人,早上的好心情都瞬間消失,這是一個時代的悲哀,本來人命才是至高無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