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做鬼到地底下去抓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蓮子噗得笑出來:“是我害你,你死了,我怎麼有臉一個人活得下去?”

李白探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不要想太多,一個人活下去就是一個,兩人能活下去,那就賺了一個……不管我們誰有機會都要想辦法跑掉……”

蓮子抓住他的手狠狠一握:“明白!”

天亮以後三郎如約而來,他隻一個人,穿了月牙白的長衫,瀟灑倜儻,手提著一隻花柳絲編的籃子。

遠遠就能聞到糕點糖果的香氣。

“這些天怕是餓慘了吧。”

蓮子眼淚幾乎掉下來,要不是隔著一層欄杆,早已經撲上去喊他一聲親人。

籃子一打開,久製蜜棧是燦爛奪目的金黃色,乳酪白裏透著粉,蓮花酥形狀優美如同觀音蓮座,椒鹽小餃是從幾乎透明的薄皮裏看到了碩大的餡肚,此時此地此景,竟要比厚厚的一堆銀票擺在了眼前還要讓人頭暈目眩。

三郎微笑著看著兩個餓死鬼拚了老命往嘴裏塞。

“你真是好人。”吃得三分飽的時候,蓮子終於能騰出空來看了他一眼。

三郎想起很久以前一個朋友跟他說過的一句話,女人要誇男人是個好人,那就和罵他是個傻瓜沒什麼兩樣。

三郎可不是傻瓜,女人的心裏想什麼念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可是這麼清楚也無能為力,比鏡花水月更難抓住的東西,竟然會是一個人的心。

從始至終他也沒有提起那個約定的事。

隻是閑閑地問起她在監獄裏可有人欺負她,家裏人可有人惦記著她。

蓮子吃一口答一句。

有時候吃得凶猛,卻又懶得去理會他。

等到吃完三郎便走了出去。

這一下蓮子倒措手不及。

做了那麼多的準備想要怎麼跟他說好,可理由想好了,力量積攢夠了,一拳還沒打出去,三郎卻已經提著來時的竹籃子消失了。

蓮子莫名奇妙地去看李白:“他來就真的是為了給我們送吃的麼?”

“呃……你去妓院是為了買文房四寶嗎?”

蓮子默:“我去那種地方嫖你?”

李白也默:“好吧,那如果一個男人說他去妓院是為了買文房四寶你相信嗎?”

“相信了豬都會飛。”

“對嘛,所以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明白。”

可是為什麼他並不提到那天所策劃好的事情呢?

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傻瓜,到這個時候你怎麼這麼笨!”李白當頭打了蓮子一下,“那是你的命,最著急的人當然會是你,如果你氣定神閑等著對方開口,那心裏一定是有恃無恐的了,他又何必再多這個嘴。”

這個,大約就叫當局者迷。

迷在局中的人也有三郎。

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執著倒底是為了什麼。

長安城裏……本來有那麼多的姑娘……

從大牢裏出來他翻身上馬,走到路口的時候卻有些迷惘,那種久違了的惆悵一直糾纏著他。

將斜的夕陽落在馬背上,來時光鮮亮麗的籃子裏麵,隻剩下了一片狼藉。

半殘的糕點上麵有小而整齊的牙印。

“老鼠……”三郎發現自己在喃喃自語地微笑的時候,手已經撫在了那小小的牙印上。

本來並不想跟李憲有太多的正麵衝突,可是蓮子既然這麼的有恃無恐,卻讓三郎有一種把她的恃仗打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