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y,慵懶的唱音與兩車間的肅殺成了強烈的對比。
雨大了起來。
小貓感受到車內彌漫著悲傷的氣息,全身在女孩懷中縮成一團。
女孩擦去眼淚,抬頭看著男孩,笑了。
「可以了,誌,你已經證明了對我的愛,我不會怪你的。」女孩溫柔的聲音。
握緊方向盤的手突然顫唞了起來,男孩大哭。
就在此刻,車子輪胎突然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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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心醫院,632單人病房。
一個殺手,一個盲女。
「所以,車子打滑出了事,男孩死了妳卻活下來,於是男孩的企業家爸爸聘雇了我來殺妳?」G坐在塑料皮椅上,又旋開一罐柳橙汁。
微真點點頭,第一次露出哀傷的表情。
黃昏的餘暉落進了病房,吹暈開房間裏的波斯菊香。
「說了這麼多還是得死啊,妳的願望是什麼?」G笑笑,打了個嗝。
微真舉起手,摸著手指上的銀色戒指。
「我想再看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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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的舊公寓裏,閃晃著一個撟捷倏忽的紅影。
忽明忽滅的日光燈管下,十八個房間,二十一個吊在半空中、或擺在桌上、或放在樓梯間的綠色玻璃瓶,滴滴答答的秒針晃動聲。
紅影手中拿著一把散彈槍,寂靜地穿梭在傾頹的窄小空間,瞄準,發射,閃躲,快速切換彈夾,然後又是瞄準,發射,閃躲。
二十一個玻璃瓶在散彈槍的威力下一一應聲而破,無一闕漏。
紅影走出舊公寓,來到公寓下的老秋千。
美麗的霜。
「及格了,二十一槍,四分二十七秒。妳恢複得真快,比許多現役殺手用的時間都還要短。」一個長發男子看著手中的碼表,嚼著口香糖。
西門,知名的殺手訓練師,鞋子踩著一隻塑料箱子,箱子裏都是空玻璃瓶。
「你幫我。」霜。
「實在是不好意思,雖然我也蠻喜歡妳的,但還沒有喜歡到要跟G手上那把槍拚生死的地步。」西門吹大泡泡。
啵。
霜很清楚自己不是G的對手,至少目前還不是。
所以霜雇用西門,請他訓練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殺手的本能,在這棟舊公寓裏布置設施,放置打靶用的玻璃瓶。
這隻是第一階段。
在與G短暫交往的三個月裏,一起吃飯,洗澡,做僾,睡覺,霜從G的身上看見一個殺手需要的所有特質,但都不突出。霜甚至沒看過G練過槍、做過特殊的體能訓練,非常散漫。G隻對做僾的姿勢有點自己的想法。
但越是這樣,越是可怕。
「你開價,我聘雇你。」霜看著西門。
「不,除非妳通過考試。」西門一口拒絕,將碼表歸零。
「?」霜。
「其實我總共放了二十二個玻璃瓶在裏頭,但妳隻擊破了約定裏的二十一個。霜,要麵對G,就不能自我設限,任何規則都必須放諸腦後,才有一絲機會。」西門雙手插進寬大的褲子口袋,那模樣就像一個教小孩花式溜冰的教練。
「這個測驗,G曾經擊破第二十二個玻璃瓶麼?」霜瞇起眼睛。
「恰恰相反。」西門挑高眉毛,說:「他隻花了一分鍾就從裏麵走出來,沒有開槍,卻摔碎了十四個玻璃瓶。他不高興地說,隻是玻璃開什麼槍,也沒有耐性找出所有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