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起身撲去了安王身旁,抱住那隻朝她伸出的胳膊,淒苦幽怨又是一聲喊:“爹——!”
——為了救人,就得不要臉!////
安王摸摸她的頭:“唉,華月不曾告訴我你的存在,這些年,你一定受苦了。”
杜丸丸暼吳澤滔一眼,見那人臉上表情淡淡,忽然想到了曾經的對話,心中便是一痛。她猶豫片刻,低低道:“我的確受苦了……不知為何,自小娘親便不喜我,我思念她想見一麵,還得四下求人,煞費苦心……”
這話出口,吳澤滔臉色便是一僵,迅速朝她看去。杜丸丸繼續道:“兒時我不知爹爹是誰,卻希望他會與娘親不一樣,他會對我很好,可是……我終於下決心前來見你,爹爹你為何不信我?”
安王一聲長歎,將她拖開些許,低頭看她:“好孩子,這不是你的錯。爹爹不是不信你,爹爹隻是不信你娘親……”
這話似乎是安慰,可杜丸丸卻見吳澤滔臉色愈發難看,細細想去,終是明白了所以:“爹爹不該不信娘親。娘親待我雖有不足,卻是生我養我之人。”她哀哀道:“她這一輩子,隻為你一人而活,為你傾心,為你生子,為你謀劃,為你辦事。可你卻將她囚禁起來……我心裏好難過。”
安王拍拍一旁的椅扶手,示意她坐下:“這事並非你想象的那般。”
杜丸丸坐下,還真對他存了一絲希望。可安王說這話明顯隻是敷衍。他並不多做解釋,隻是擺出一副“我好生為難”的模樣,再次歎道:“不說了,讓爹爹好好看看你。”
他開始詢問杜丸丸家常,個個問題都很精心。杜丸丸一一答去,心肝顫悠悠:滴血並不能消除安王的疑心,他還在試探她!若不是吳澤滔早就預料到了這些詢問,做足了準備,她今日定是沒法騙過安王!
數十個問題答罷,安王終是相信了杜丸丸的身份。他微微一笑,語調暖心:“你和華月還真是很像。記得我和她初識時,她穿得便是一身玉色煙紗裙……”
說到此處,他停頓片刻,似在追憶過往,然後他看入杜丸丸的眸:“這些年,我都不曾忘記她。”
杜丸丸便癡癡道:“既如此,那爹爹不如將娘親放出,我們母女自此陪伴在你身邊,多好。”
安王搖搖頭,又是一副無奈的表情:“我無法這樣做。王妃是個善妒之人,王府規矩又多,我怕你們母女進了府裏,受委屈。”
杜丸丸一瞬間,幾乎想將桌上那碗水潑去這個男人臉上!虧他有臉拿王妃做借口!一個敢篡位的人,豈會是個怕老婆的主?說什麼怕她們受委屈,說到底不過是不想接納杜華月和她這個女兒罷了!
果然,安王又道:“丸丸,現下正值多事之秋,你還是得回去穿雲教,替爹爹穩住那班武林中人。爹爹若是成事,便將你和娘親接入宮。”
杜丸丸忽然就明白了,安王剛剛費時費力與她一並追憶杜華月,到底是為什麼。他想用杜華月拉近兩人的關係,方便現下以親情做誘餌,換杜丸丸為他鞍前馬後。
杜丸丸能看清楚,吳澤滔自然更是透徹。男人臉上一片死寂,眸子如古井無波。便是此時此刻,杜丸丸終是理解了吳澤滔。他不願親自與安王相認,便是不想讓這個男人對他做出這些事情。他可以假裝那個被欺騙被利用被傷害的人是杜丸丸,而他,隻不過是一個旁觀者……
——進亦痛,退亦痛。父母於吳澤滔,真真是個不能碰觸的傷疤。
杜丸丸眼眶一紅,終是深深吸氣,擺出一副堅定而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