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不是都應該追討自己的權益嗎?”晴天反問,難道爭取自己的權利也要被質疑,隻能任人宰割忍氣吞聲才是對的嗎?
“話沒錯,但是你知道有時候不現實。”
“對,所以當我看到姐姐病倒了,我卻在這裏做著本不該自己做的工作,家裏的忙一點幫不上,你知道我心裏是什麼感覺嗎?”說到這裏,有些哽咽,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能繼續說下去,“就是那種很無奈,特別恨自己的感覺。也許你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對發生的事束手無策,就是因為大晚上我需要在餐飲部等客人都走了我才能走。跟我一同進來的同事都是朝九晚五,隻有我的工作是跟著客人走的,本來我姐……”她幾乎說不下去了,是啊,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呢?算了夏晴天,既然要走的決定已經說出口了,就不要再說了。晴天勸自己忍住,勸自己放下,勸自己重新開始。
“你姐姐怎麼了?”
“反正一切已定。我以為我可以在這裏蛻變,我可以讓別人看到我的改變,可是不需要了。因為我的人生裏有更重要的人等著我去照顧,也許我本不該來到宋氏,我……”晴天苦笑一下,來這裏還不是為了某人,那個一直都未能忘記的人,要以一個嶄新的夏晴天站在他麵前,就像林楠那樣的美女,他們站在一起,無論誰都是鼓掌讚同,無論走到哪裏都是掌聲陣陣,無論哪個方向都是羨慕的眼光。
“如果你相信我,就放心地告訴我。”賀家易用不可懷疑的眼神看著她,絲毫不容懷疑的真誠。
這樣的語氣總是讓人無法拒絕,沒有信任的人是可悲的。晴天麵對這樣的時刻,總是寧願選擇相信,相信別人,就是選擇相信別人的善良和高尚品格。
“我姐姐在我上班的時候病倒了,這種病是隨時可能發作的。那個時候我應該在家的,但是因為工作原因,我遵照服務員的作息時間,我在上班,我在擦拭地板。接到電話,姐姐已經被人送進醫院。你可以想象嗎?她一個人,醒來的時候看不到親人在身邊。這個城市裏她隻認識我,也隻有我。”隻見晴天的嘴唇在抽動,眼淚在打轉。
“我明白了。”
晴天苦笑:“這不是原因。”
“不是因為要照顧姐姐嗎?”賀家易反問道。
“姐姐就像你以前見到的我,無論什麼都是逆來順受不會反抗的,但那天我在醫院見到她,憔悴地孤獨地躺在病床上,我知道隻有我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她。所以我不要不平等的待遇,我不要逆來順受,不要再忍氣吞聲,那麼,我必須學會反抗。”
一個彪悍的妹妹才能保護一個文弱的姐姐。
賀家易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小的女生,柔弱單薄的身體裏蘊藏著這麼多的能量,足以讓她強大起來。
“傻丫頭,不要總是自己扛著,你這麼信任我,我會幫你啊,還有我,別怕。”
“謝謝,不用麻煩您了,賀總,我自己可以。”晴天想不到自己居然對賀家易講了很多。
晴天收拾好一切準備走,賀家易攔著她,將她的東西放在桌上,對她說:“今天就當給自己放個假,我會給你一個公平的答複。”他對晴天點點頭,像一個許諾。
“我已經決定了。”晴天堅持要走。
“不是要學會反擊嗎?那就不要輕易走。”賀家易說。
晴天笑笑,賀家易學會用她的話來反駁她了。
好,就再等一天,索性回家包餃子給姐姐、小誌吃。
晴天回到家,看到高博也在。
“高博,你怎麼到我家都不跟我打招呼啊?”
晴天這樣一問,姐姐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在正好,我覺得你還是搬到我家好一點,你姐姐這樣也有個照應,況且我家就在醫院附近。”高博又提起搬家的事。
經過姐姐又一次突然暈倒,晴天已想通了。
“我算房租給你你可不能不要,不要我跟你急。”
“好好,有人給錢還不要不是傻就是老年癡呆。”
正在這時,晴天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喂。”
“晴天,來火車站接我。”高嗓門衝著電話就喊。
晴天遲疑了一下,才說:“媽?您怎麼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你們兩個在城裏享福,把我老太婆扔家啊,我不跟你說了,打個電話貴死了,趕緊來接我。”
晴雨聽到晴天喊媽,趕緊過來問:“怎麼了,媽怎麼了?”
“媽來了,在火車站。”
“我們趕緊去車站接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