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太子可是灌了馮珩好多酒,馮珩幾次想躲,卻準是被太子尋到,好不容易將太子送走,他才回了屋子。
誰知道,正在歡喜的時候,他的,他的衣衫裂開了,一個大男人,丟人的很。
可是沒瞧見,素來知禮的周佑嫻,笑的趴在塌上。
洞房花燭,一人難看。
且這新衣,都是宮裏送出來的,宮裏繡娘自然不會出這麼大的披露,一想便知曉,定然是那位了。
等著好不容易,重新坐在一起,結果,又被一件小衣給折騰了,在馮珩的逼問下,才知道這是葉驕陽的手筆。
這兩個最愛鬧騰的人,都沒來鬧,可卻將馮珩折騰的厲害。
至於馮珩的威脅,太子卻是滿不在乎的說了句,“你若能將手伸入東宮,本殿,絕不氣惱。”
光明正大,氣馮珩。
這個親結的,讓馮珩都無法意氣風發。
原還想著,在這事上能眼饞太子,誰知道,被兩個女子給害了。
等著時辰差不多的時候,葉驕陽同周佑嫻回來了,葉驕陽眉目間掛著笑容,原來,那小衣真的好用。
“來,驕陽,坐在本宮這來。”等瞧見人了,皇後衝著葉驕陽招手,特意讓下頭的人,在她跟前放在了案椅。
如韻公主在旁邊嘖嘖兩聲,轉頭再看,顧明慧此刻還拉著周佑嫻的手,隻覺得這叫什麼世道,都流行婆母同兒媳恩愛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本宮有了兒媳,自然是要寵著的。”皇後同如韻公主鬥嘴了半輩子了,倆人湊在一起,總是愛彼此說上兩句。
皇後可聽說了,當初周佑嫻同馮家定親的時候,頭一次用膳,顧明慧便拉著周佑嫻的手不放。自己寵愛驕陽,總不能被嫂嫂比下去。
馮澤在旁邊咳嗽了一聲,“也幸得都是家人,這麼多年了,還是沒學會規矩。”
兄長這一開口,皇後還跟少年似的,麵上掛著諸多不願,可到底沒再說旁的。
皇帝在一旁笑了笑,“皇後是真性情。”
自個的妻子,到底是自個疼。
看著幾個大人你來我往,葉驕陽在旁邊偷樂,隻是眼神微轉,卻正好看見了太子,而太子也正看向了驕陽這邊。
四目相對,葉驕陽趕緊挪開了視線,總覺得在長輩們跟前,還是得注意著點分寸。
偏生一回頭,正好瞧見皇後正笑意盈盈的盯著她,剛才那匆匆一瞥,在皇後的眼裏,自然是,眉目傳情,秋波暗送。
太子自然瞧見了葉驕陽窘迫,而後端起跟前的酒杯,衝著馮珩起身,“昨日匆忙,還未祝兄長嫂嫂,攜手白頭,多子多福。”難得,在最後一句,顯了少年才有的,玩笑。
太子敬酒,馮珩同周佑嫻趕緊回禮。
顧夭夭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大約是嶽母看姑爺,越看越順眼。
便是旁邊的葉卓華,臉色似乎也沒有之前那般的差了。
今日,到底是馮珩新婚入宮請安的日子,眾位長輩都說些個,祝福的話。
大家也都重新準備的賀禮,不同於昨日送在馮家的,今日,多是為了兩位新人吉祥。
自然,葉驕陽生辰禮,總也少不得。
皇後那直接準備了一箱子頭麵,那一套套都是精品,便是連葉驕陽都看呆了,還有人送禮,這麼,大手筆的送的?
而今年,也是太子,可以光明正大的以未婚夫婿的身份,送葉驕陽禮。
這是太子早就準備好的,並不是之前為了逗驕陽所說的,白玉鐲子。而是一個金絲同心鐲子,這外頭用金線纏繞著龍鳳呈祥,而裏頭卻有葉驕陽同太子的名字。
海晏河清,乾坤朗朗。
葉家好東西不缺,可是,這鐲子卻是世間上的唯一。
皇後笑著點頭,“太子著實用心了,來,本宮親自給驕陽戴上,瞧瞧可合適?”
原本,皇後是想讓太子給戴上的,可顧忌旁邊坐著的葉卓華,話到嘴邊硬生生的改了口。
太子得了皇後的吩咐,立馬站了起來,雙手將錦盒捧在皇後的跟前。
皇後取出鐲子,抬起葉驕陽的手,輕輕的套了進去。
熠熠金色,襯的少女白皙的手腕上,似乎染上了些許的紅暈。
太子的眼神微變,可在長輩們的注視之下,隻好斂下了所有的心思,隻數著還有多少日子,才能真正的,軟玉在懷。
宮裏辦宴,自少不得絲竹聲聲,悠揚清澈。
皇後含笑,看著一雙璧人,淺笑嫣然,恍若這輩子,便都值了。
葉驕陽被皇後看的不好意思了,趕緊將手收了回來,“謝娘娘賞賜。”
隻是,話陡然一停。
鐲子閃著金光,卻是被什麼照耀,突然閃過一道白光,葉驕陽已經驚覺得不妥了,更何況是太子了,太子反應很快,立馬轉過身去,此刻一個端著酒壺的宮人,手中已經拿著明亮的匕首,朝天子刺去!
禦林軍護駕已經來不及了,皇帝微微側身,躲開了對方的攻擊,太子一個飛旋腿,踹向對方,而葉驕陽緊張的喚了一聲,“文淵。”
側身也衝了過去。
場上陡然一片混亂,護駕的聲音高高的傳來,禦林軍直接衝了進去。
禦前行刺,本就是一個出其不意,一旦失了先機,注定是以失敗告終。
隻是,對方早有準備,一看苗頭不對,先咬破了藏在嘴裏的劇毒。
“查,給朕查!”天子震怒,皇城之中,連天子安危都保護不了,如何的讓人安心?
下頭的人趕緊應聲,此刻所有人都沉著臉,似乎,便是同時天都變了,陰沉沉的,讓人心裏發慌。
太子攬著葉驕陽的肩膀,“宣太醫。”衝著下頭的人喊了一聲。
葉驕陽麵上倒沒瞧出什麼不妥來,倒是太子,因為衝過來的著急,手上被錦盒劃破,此刻還在滴血。
宣了太醫後,太子也顧不得什麼禮數,直接將葉驕陽打橫抱起,直接去了內殿。
剛才那般混亂,太子下意識的去護駕,而準太子妃惦記著太子,也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天家做媒,百官為證,自然沒人會在這個時候挑太子的禮數。
太醫瞧太子血流不停,本想給太子包紮,卻被太子推開,“去瞧驕陽。”
驕陽無礙,他才無礙。
而後,大家同時看向,躺在榻上,一臉無辜的葉驕陽,她的衣袖上沾染了太子的血跡,可人卻是沒事的。
葉驕陽看了一眼顧夭夭,還來得及做什麼,皇後突然上前,滿臉悲戚的說了句,“驕陽,我的傻孩子。”
不必多說,隻這一句,那便是葉驕陽受傷了。
天子在外頭,肯定又是發了一頓脾氣。
在麵上,葉驕陽受了傷,葉卓華在外頭查案,顧夭夭在內庭照顧葉驕陽。
顧夭夭在旁邊瞧的清楚,葉驕陽肯定是無礙的,等著不亂的時候,便帶人去了奉棠宮。
八月裏,秋老虎的威力正濃,走在一會兒顧夭夭便熱的冒汗,隻是待人進了奉棠宮,不知道為何,一股涼氣似乎從腳底升起。
胡月娘坐在銅鏡前,仔細的梳著她一頭茂密的頭發,手,一梳一停,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麼熱的天,胡月娘穿著是棉麻的衣衫,一層又一層的,可瞧著麵上卻沒有一滴汗。
“月娘。”顧夭夭輕喚了一聲,這一聲,帶著往日的經過的所有歲月。
聽著顧夭夭的聲音,胡月娘手一頓,而後慢慢的轉過身去,一如剛見,顧夭夭的麵上似乎沒有什麼歲月的痕跡,就那麼遠遠的看著,她在人群中也最為顯眼。
可顯然,又有不同的。
如今的顧夭夭,更加的雍容華貴,胡月娘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看樣子,是我敗了。”
若是成功,顧夭夭不會這麼衣衫整齊,麵目從容的來看她。
顧夭夭點了點頭,“是呀,敗了。”
胡月娘跟前有高人,顧夭夭一直都知道,不然,胡月娘做不了那麼多事,當得知,胡月娘起了旁的心思,他們便讓人盯著,跟過胡月娘的人,至於今日,更是將計就計罷了。
隻是,顧夭夭微微皺眉,“為何?”
為何,她們會走到這一步。
胡月娘聽這一問,手緊緊的攥著梳子,“我說,我也不想你信不信?”
淚,從眼角滑落,“我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位置,如何能舍棄,你可知道,當胡家遭難的時候我有多怕,當我被如韻折磨的時候我有都疼,當我得知廢太子秘密的時候,更是寢食難安,可是一切都過來了,我成了貴妃,是胡家先祖們想都不敢想的高位。”
可怎麼,自己的女兒,偏要看上馮珩?
一切,都毀了!
原還想著,她謹小慎微的過著,一步步的攀上高位,貴妃之上,便是皇貴妃,位同副後。
隻要時機成熟,皇後去了,皇帝後宮無人主理,她上位便也是名正言順,待他日皇帝登基,自己便端坐慈寧宮。
自己是皇後的故人,即便同太子沒有母子情分,可憑著以前的關係,便也可,安享晚年。
那時候,她便是高高在上的人上人,自己的女兒,也一定會成尊貴的長公主,位比親王。
隻是胡月娘這話,卻讓顧夭夭渾身發冷,似乎有什麼東西,漸漸清明。
怪不得,從頭一次見麵,胡月娘便維護自己,原來,不是什麼跟胡氏的交情,也不是什麼深明大義,而是有所圖謀。
想想也是,京城中有那麼多人,怎麼偏偏被廢太子救的,隻有胡月娘。
旁人,隻是用真情換得高位,隻有胡月娘,一步步算計。
顧夭夭坐在旁邊,過了良久,再開口聲音有些嘶啞,“我,我先嫂嫂的去,是否同你有關係?”
有些塵封的舊事,突然間就起了疑心。
這個時候,胡月娘也沒有什麼指望了,那宦官她派出去,原是想殺了馮珩,讓他給玉姫陪葬,既然已經失敗了,以後怕也沒有機會了。
顧夭夭能來,上麵的人便也知道了,她,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她沒什麼不可說的,“我那嫡姐,傻的很。”
顧明辰高中,她既歡喜又害怕,胡月娘便在旁邊勸她,為愛犧牲。
若是胡氏活著,也許在京城中的流言蜚語中,那些個少年心中最美好的情分會被消磨殆盡,可若是死了,便會活成,顧明辰心頭,永遠抹不去的傷痕。
這情愛啊,真的害人不淺,胡氏真的信了,那斷腸的毒藥,還是胡月娘親自尋來的。
果真,胡氏便永遠活在了顧明辰的心中,而她,也如願的接近了顧夭夭,更接近了馮知微。
那些,原是她一輩子,都不可攀附的人。
顧夭夭隻覺得渾身冰冷,原來自己身邊,一直有一個這般,心如蛇蠍的女子,可偏偏她還同她,以為是有這麼多年的交情。
更原來,有人,可以在這般早的時候,便,算計著。
顧夭夭緩緩的閉上眼睛,甚至不敢去想,那種感覺,就好像身後一直有條毒蟲在盯著你,就等著在你不注意的時候,撲上來。
良久,顧夭夭才睜開眼,“雖然,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可我還是想過來親耳聽你說說。”
這麼做的緣由。
真的,隻是為了玉姫,還是,為了榮華富貴。
如此,便也心死了。
而後,眼神慢慢的冰冷,“你與那宦者的淵源,我不會過問,且會為你在皇後娘娘麵前求情,讓你好生的活著,畢竟,你是太後娘娘要保的人。”
隻是,這世上到底是有一種,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的話,宮裏的手段,總是多的很,就看胡月娘能受到哪一步了。
且,前朝周生同馮家,也不會輕易的饒了胡月娘,這罪過,是讓她光明正大的受了。
看顧夭夭轉身離開,似乎所有的過往,便都消散,胡月娘眉頭微鎖,似乎有什麼念頭,冒了出來。
這輩子,胡月娘算是毀了,可,卻也不想看到,旁人歡喜。
有些話,破口而出,“葉夫人有沒有想過,也許葉相,並沒有您想象中的那般,深情?”
終是讓顧夭夭腳下的步子一停,回頭淡淡的看著胡月娘,“你,倒是可以說說。”
說說,究竟因為什麼事,而讓她產生的錯覺?
胡月娘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抬頭,手自然的垂下,“前些日子我做了一個夢,夢裏頭葉夫人可是不管不顧的非葉相不嫁,可結果呢,不過是換來一紙退親文書。”
其實,那宦者是胡月娘最後的保障,玉姫公主去了,胡月娘便就豁出去了一切,讓他找機會,殺了馮珩。
如今,顧夭夭既然尋來了,那便說明,他,敗了。
如此,便惡心惡心顧夭夭。
畢竟,這世上有的是人,隻是因為得不到,才格外珍惜。
聽了胡月娘的話,顧夭夭瞳孔微微的震動,良久突然抬頭笑了起來,原來,竟是如此!
一切,便都了然。
所以,注定了胡月娘,一敗塗地!
轉身,走的毫不留戀。
“葉夫人,你可以回去試試,你那葉相,是否真的愛你入命!”胡月娘想追上去,她怎麼也想不到,顧夭夭竟是滿臉不在乎。
這世上,哪裏真的有人,用情至此?
隻是,那厚重的殿門,被人用力的關上,她靠在殿門上無力的垂下手去。
眼,緩緩的閉上。
明明,老天垂憐讓她重新來活,為何,就輸在這般徹底?
上輩子,顧家自然沒有那麼風光,這裏頭的事其實胡月娘並不清楚,隻知道,最後坐上帝王位的是恭王殿下,當上權臣的便是葉尚書之子,葉卓華。
所以,胡月娘其實想討好的是,馮知微。
葉卓華提前得勢,更是同顧夭夭成親,所以她才費心在顧夭夭跟前,露臉。
因為,她陪夫君上山的時候,看見過葉相在顧候夫人的墳前,哭成了淚人。
殿門如歲月般厚重,門關上了,胡月娘這輩子便就,再也沒有出來的希望了。
很快,傳來了腳步聲,殿門打開又關上,再傳來,便是胡月娘慘叫之聲。
另一邊,顧夭夭出來瞧胡月娘,太子趁著無人在這,便進了內殿。
葉驕陽無趣的坐在榻上,一瞧見太子進來,趕緊迎了上去,“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昨日夜裏離開馮府的時候,太子突然讓人送信過來,讓葉驕陽今日白日,陪太子演一場,忠心耿耿的戲。
太子看著葉驕陽,目光裏的星辰此刻如驕陽一般,讓人覺得炙熱,“我來,下聘。”
以,江山為聘。
葉驕陽不由的避開太子的眼神,“哪有人,在刀光劍影裏下聘的?”
太子笑了笑,抬手,第一次鄭重的向驕陽探去,很想,也拉一拉自己未來妻子的手,隻是嘴上卻沒停著,“富貴,險中求。”
驕陽他要,江山,他亦從未打算過讓出去。
這世上,既然已經站到這個高度了,若是選擇下去,路,總是比之前的還要艱難。
他,又怎麼舍得,讓葉驕陽艱難?
隻是,還沒碰到葉驕陽的手,聽著一陣陣的貓叫聲傳來。
太子臉上不由的換上了濃濃的失望,這是他安排人準備送的消息,隻要等著顧夭夭回來,便提前通知他。
倒不是,太子有多怕顧夭夭,隻是不想在長輩跟前失了分寸。
因為在乎葉驕陽,便不想讓自己的,在長輩的心中,有一點不妥的形象。
臨走的時候,太子到底沒敢握住葉驕陽的手,隻是輕輕的碰觸,快速的收回,“你先,歇息。”轉頭,離開。
這一下,讓葉驕陽的心一緊,等著反應過來的時候,太子已經離開了,葉驕陽在後頭張了張唇,她似乎忘了問,太子受的傷嚴重嗎?
皇帝這邊,自然震怒,闔宮上下徹查。
等著一切都有定論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子時了。
宮門以關,殿裏,卻一片燈火通明。
皇帝,看著下頭呈上來的證據,眼睛微微的眯著,麵上陰沉,隨即猛的一拍桌子,“簡直,荒唐!”
而後,立刻下令,開宮門,讓二品及以上的重臣,即可進宮議事。
宮門大開,非八百裏加急不可。
可見此事的重要,皇後原還想勸皇帝歇息,一聽皇帝這命令,隻能退居內殿,不再露麵。
外頭,原本已經安靜下來,打更人靠在牆邊打著哈切,馬蹄聲,似乎將京城提前喚醒。
很快,各府便亮了燭燈。
下去的人急急忙忙的穿衣,趕緊備了馬車進宮。
這夜,似乎比任何時候黑的還要透徹。
下頭的人在進宮的時候碰上了,也是詢問,誰知道宮裏頭這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可上下的人也都並不知曉,隻知道今日,宮裏辦宴。
隻是,進門的時候發現禦林軍似乎比往日,把守的更嚴了。
下頭的朝臣被帶到了禦書房,皇帝已經在那坐著了,葉相立於皇帝的左側,等人到齊了,率先開口,“今日,聖上遇刺,查到一些個,陳年舊事,說與諸卿聽。”
眾人一聽,聖上遇刺,趕緊跪下問聖上可安?
皇帝擺了擺手,“朕安好,隻是,太子和太子妃護駕受傷,此刻須有太醫守著。”
雖然還未成親,可葉驕陽護駕有功,皇帝提前稱一句太子妃,自也沒人,敢說一句不合禮數。
皇帝一頓,繼續說道,“今日,當太子不顧一切的護著朕的時候,朕,突然想起了父皇,想起了皇兄,想起了這大佑江山。”
聲音,似有些哽咽,“太子太子妃護駕有功,朕許他們,一生一世一雙人,諸卿可有異議?”
“這,臣等無異議。”下頭的人隻能搖頭。
本來,太子都不要太子之位了,就要葉驕陽一人,現在兩人立功了,皇帝正式應允,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的事。
聽眾人沒有異議,皇帝直接擬定聖旨,下放尚書台,昭告天下。
等著,聖旨的處置完了後,葉卓華便將證據擺了出來。
宮裏人行刺皇帝,隻要用心,查起來肯定也是快的。
至少,首先從他的出處能打探一二,尤其,這幾日宮裏宮外,徹查貴妃,下頭人很多人的底細,都被盤查出來了。
這刺客是藥膳司的人,曾經同胡月娘也有交集,且,還是胡月娘近身掌宮宦者的同鄉。
胡月娘出事後,這掌宮宦者本是該關在慎刑司的,可人就在白日,人突然間就逃走了,而後,便有了這刺殺的一幕。
當然,這掌宮宦者想逃出宮去也並不容易,他藏在了這刺客所住小院中的枯井之中,被人發現後,便立刻自盡了。
兩人,藏在嘴裏的藥,可是一模一樣的。
與此同時,胡貴妃所做的事情也都全部查清楚了,這些年了,後宮之中卻有惡毒之人,害帝王險些無後,這人,便是胡貴妃。
但凡同胡貴妃有過衝突的妃子,最後都是落胎的下場。
自從上次皇後小產後,防備心更重,這才沒讓胡貴妃的手,再加上皇帝親自守著太子,胡貴妃沒有機會,這才保全。
聽了這些陳年的真相,眾位大人隻覺得後背發涼,眾人也懷疑過,後宮不太平,懷疑的對象便是皇後,甚至因為他們的懷疑,害的皇後小產。
真相麵前,那個一直恪守規矩溫順恭謙的貴妃,才是最大的黑手。
皇帝,尋到了所有的證據,更有胡月娘的供詞,自然無人懷疑。
隻是,唯一不解的是,即便胡月娘惡貫滿盈,可不至於,大開宮門,迎朝臣入宮商議。
皇帝緩緩的閉著眼,“胡氏,惡貫滿盈,著,貶為庶人,賜梳刑,著減,日日行刑,以三月之期褪渾身之惡血,恕經年之罪。公主玉姫,不良不善,不慈不孝,著貶為玉姫縣主,不入祠堂,不受拜見。”
正式下旨,再無更改之期。
“聖上英明。”朝臣們,隻能如此說話。
這,是皇帝願意讓他們看到的真相。
實際上,顧夭夭知曉胡月娘身後有人,葉卓華即可派人去查,真正的刺客已經被捂死在慎刑司,填了枯井。
至於胡月娘,梳刑早就下了,長長的梳子刺入肌膚,痛不欲生,無論這供詞上寫什麼,她都得應下。